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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阴谋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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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口!”霍骁冷喝一声,未料到白云鹤会说出这般话来,已是又惊又怒,急忙去看楚先的脸色,楚先脸色已全黑了下去,方才的怒火却忽然止歇,越发压抑,只等待一次积蓄后的爆发。

若任由这父子情再裂下去,便彻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快步行至白云鹤身前,一把拽住了白云鹤的臂膀,问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什么?是贺丹青?还是什么人?”

顿了顿,恍然反应过来,道:“你见到神族了?”

白云鹤双臂颤抖,反抓着霍骁,茫然、不解,他问道:“究竟是为什么?二叔……不喜欢我母亲、不喜欢我,不去找我们就好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霍骁伸手揽住他,被他一掌推开,惶恐地后退。

“别碰我!”白云鹤痛苦地望着霍骁,这个他一直敬重的二叔又知不知道他的处境?

他是自己的二叔,是自己父亲的手足兄弟,又怎么会不知道?既然知道,他又可曾考虑过自己的处境?

他问道:“你知不知道?二叔,你可知他为何囚禁我母亲?这十年他如何待我母亲,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霍骁回头看了楚先一眼,欲言又止,如此,白云鹤明白了。

他哽咽道:“你知道,你也知道!你知道我母亲是什么样子,这十年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霍骁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更平缓,道:“事情并非你想象的样子,你父亲他……他绝非不喜欢你,你是储君,是大黎未来的君主,他对你自然要严厉许多。”

“二弟!”楚先出声打断,冰冷的语气中夹杂着三分厌恶,神情也明晃晃透着嫌隙,又道:“你看看他,可有半分大公子的模样?想要做寡人的储君,他也配?”

白云鹤的拳头捏紧,怒喝道:“我稀罕过吗?我从来也不稀罕!”

楚先斥道:“不稀罕你在这发什么疯?!我是不是告诫过你?神族妖言惑众,见神族当即刻绞杀,你是怎么做的?如此愚昧,教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反过来杀我大黎命官,你纵是稀罕,谁又正眼瞧得上你!”

白云鹤喝道:“神族是妖言惑众,那你说!你当年为何娶我母亲?后来又为何如此虐待我母亲!你说啊!你告诉我是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霍骁迅速道:“二人成亲,必是两厢情愿,一往情深。”

楚先愣了一瞬,脸上出现恼怒之色,似是气急败坏,道:“寡人行事,何时轮得到你来置喙!要向你解释!”

白云鹤冷笑一声,他知道楚先说不出来,没脸说出来,正因他什么都不说,更证明风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声音苦涩,又问道:“为何不让我见我母亲最后一面?为何告诉我母亲死了?她因为你,家破人亡,流浪多年,吃尽苦楚,你如此待她,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撂下这最后一句话,他立即御剑而起要走,楚先仿佛已预料到他如此反应,瞬时出招,又一掌击向他,这次白云鹤已彻底死心,翻身一跃,握住剑便向楚先袭来的灵力猛劈下去。

他不再收着任何力气,这一剑用了十成法力,却未想到,楚先反倒不似刚才气愤,只对他勘勘用了一、二成的灵力。

两道灵力撞在一处,楚先的灵力瞬间被震碎,锋利的剑气直劈向他头顶,若是落中,他绝无生机。

怎么会……

白云鹤一时怔愣,要去阻止也来不及,幸而这电光火石之间,霍骁持枪挡在楚先身前,一声巨大的爆炸响,二人灵力交接处炸出一道刺眼的白光,待白光消退,霍骁捂着胸口后退数步,被楚先接住,捂着胸口忍住一瞬,脸色立即苍白,不可置信地看向白云鹤,一口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楚先紧扶着霍骁,怒骂道:“逆子!”

霍骁脸上也有愠色,道:“小白!你太放肆了,你岂能对你父亲出手!”

这一剑是能要了楚先性命的,霍骁虽在责怪他,言语中却始终为他留有余地,这让白云鹤无比愧疚。

“我、我……”

他想说‘我不是故意的’,却又想到,分明是他父亲先出手伤人,此刻不敌,又有什么脸面责怪他?

何况,他虽用了十成力,可是他昨夜被那阵法吸取过灵力与修为,如今本不剩什么力气,霍骁不该接不住他这一击,究其原因,是因为霍骁身上尚有重伤,是那次被天雷所劈导致,伤势太重,只好了微末,如今不过是勉强下地行走不被人瞧出来,所以才不能完全接住他此招。

而若论修为,楚先原本也是可以接住这招的,但是楚先身上也有伤,所以才……

楚先的伤谁都知道,可他还是怒而出手,不留余地,此时此刻霍骁定然对他失望透顶了吧,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白云鹤自知有错,此刻却绝不愿意承认,也再没有必要承认,一咬牙,掉头离开。

没飞出多远,霍骁那杆混元红缨枪又拦住了他的去路,霍骁喊道:“回来!”

楚先却道:“让他走!我早说过,此子愚钝,不堪大用,既能叫人三两句挑拨,留他何用?滚!滚得越远越好!”

闻言白云鹤心中又是一阵怒火,原来他多年努力,不过换来不堪大用四个字,恶狠狠地瞪了楚先一眼,一剑挑落混元红缨枪,决绝离开,直奔皇陵而去。

来到母亲墓前,白云鹤愣了愣,犹豫片刻,劈开墓门,进入墓中,掀开棺椁,果然看到棺中空无一人,至此,一切怀疑尘埃落地。

他擦了两把脸上的泪水,炸了墓碑,马不停蹄的赶回丰都。

一夜过去,丰都城内一片异常的宁静,各处打斗的血迹都已被人冲洗干净,百姓们深居家中,不敢出门。

守城门的将士道:“姬夫人在太守府东院。”

他便奔向东院,找到母亲所居厢房,此时母亲尚在昏睡,花机守在一侧,见他来了,立即起身奔向他,似乎要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想起不好的回忆,蹙起眉头,闷声不语,低下了头。

白云鹤问道:“我母亲怎么样?”

花机抬头轻声道:“姨母很好,只是需要休息,不要吵醒她。”

白云鹤点点头,轻手轻脚走到床前坐了一会,又看向花机,沉默一瞬,走向他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过来我瞧瞧。”运起灵力便自顾自查探起来。

花机移步躲开:“我好得很,我休息了一夜,早就好了。”

“花机。”白云鹤声音低低的,忽然揽过花机,道:“哥哥不该伤你,对你不起。”

与神族共谋,他始终不觉得这件事是对的,这是一个无可非议的错事,但是此事牵涉了他的母亲,即便明知是错,他也绝要去做,他会如此,也怨不得花机如此,他们本犯同一错,如何又能责怪花机?

花机一愣,推开他,其实他从来也没计较过他表哥,就算有气,也早在当时便气消了,绝不可能留到第二日的。

他道:“我不怪你,你当时只是没见到姨母,我也没来得及和你说,表哥,你嘴角的血迹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我替你报仇!”

白云鹤摇了摇头:“已不是第一次受他的伤,便当还他这些年了。”

即便什么也没提,花机也立即明白表哥说的这个他是什么人,他心中气愤,道:“表哥,我们以后不回宫了好不好?我再也不要让姨母回到那里,要是、要是他来强攻,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再将姨母交给他的!”

白云鹤点头,又在床边坐下,看着榻上静睡的人,眼眶慢慢红了:“不回去了,再也不回去了,天下与我们无关,花机,我们走,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或天涯海角,或深山丛林,总之,他们的纷争无关我们的事,我只想陪着母亲,哪里也不想管了。”

“好!”花机蹲在床前,仰视着白云鹤,他果然从不记隔夜仇,眼睛亮晶晶地,一派憧憬之色,复又坚定道:“等姨母好一些了,我们就带她走,姨母想去哪我们便去哪。”

白云鹤替姬月掖了掖被角,花机又站起来,一把扯过白云鹤头上的孝布,丢在地上踩了两脚,道:“不戴这个,这是他们骗我们的,姨母好好的呢。”

“嗯。”白云鹤望着花机,轻轻勾起一抹笑,想让气氛轻松一些。他救到了母亲,离开了皇宫,世事于他已无甚么重要,他想,何必再如此苦大仇深,总要松快了。

花机也回应了一个笑,又在床前蹲下,手搭着白云鹤膝盖,道:“表哥,我有好多话要和姨母说的,这十年存了好多话,怎么说也说不完,可是现在还不能说,要等姨母完全好了才和她说,这样她就不会累。”

白云鹤将手放在花机头上,道:“好。”须臾,又笑不出来,道:“花机,你在这,我还有旁的事情,不要乱走,等我回来。”

说着起身便向外走,花机已知他要去做什么,急道:“你放心吧,他们不会杀贺丹青的。”

白云鹤只道:“你好好待着。”便出了门,在门上下了一道禁制,转身离开,见了过路的人,甭管是谁,抓住便问,一连抓了数人,抓到一个修士,终于问到了贺丹青的位置,仍在列英殿中。

昨日白云鹤离开后,所有人都各自分开,唯有贺丹青与风熠待在列英殿一夜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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