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手环好，听我的，这血核是从我身上扒下来的！”

“带着东西的人又不是你，况且我也出了力，要不是我这怎么取得出来？那天晚上我都快虚死了，再者说灵昕也觉得项链更好，这样挂在里面还不容易被人发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捷律浩然正气的站在桌子上双手环腰回报胸前，挡在了灵昕前振振有词。

“如果你要这么说的话，做成腿环不是更好吗？就月的样子，就喜欢穿那些宽松柔软的睡衣，这样挡着，除非哪天他自己忘了穿裤子，要么有人直扒了下来，更加没有人可以注意到！”晓月弯曲手指比划着大腿的样子，象征性地描述起来。

“你见过谁家的腿环裤子里面的吗？腿环不就应该看到吗？你以为这是什么？听我的，我的意见好就听我的。”捷律猛然蹿起趴在了晓月的头上，两只爪子胡乱的捣鼓着他的发型。

“你丫的给我下来，你这毛都没长齐的脱毛狐狸。”晓月抬眸竖眼，一把抓过它的尾巴，就想直接抓下来，但却未曾料想到这嘶哑的抓如此这般紧，死命一样根本下不来。她想用些力气，但要反怕把自己的头发扯下来，于是值得轻轻碰着，墨墨卿卿寻找机会。

像是看惯了他们这样胡闹的样子，月倒也没有了一开始那样的焦急心情。

她上前轻轻抱下捷律，放置在自己的腿上，转眼看着晓月沉默的样子，轻研道：“好了，你们也不要闹了，真闹的个丑像你们都不高兴，既然你们彼此之间都对对方的主意不满意，那不如就做着头绳吧，也好用一些，这样随身携带在身上，无用心之人也看不出什么。”

看着月的样子，晓月心中不免泛起了一阵妥协感：“那啥，你要是真的想做成项链我其实没什么意见的，你喜欢就好。”

听闻此言的捷律顿时更加不满：“那你刚才和我扯来扯去，干什么？你这是区别对待知不知道？”说完就想再一次跳起，但还是被轻易按了下来。

“好了好了，你们有这时间还不如先想想怎么做好，也不能找根绳子直接吊起来吧！”月轻抚捷律的背脊，顺势压下了他刚才生气炸出的毛发。

“切，血核对其他事物的依附性是很强的，并且还可以通过输入晶能改变些许形态，之前在晓月身体里的时候，有些部分是分散在身体各处里的，当然我已经全给抽出来了。至于灵昕你的问题，这还不简单，让晓月出去给你找一撮好的毛或者丝，再加上晶能就可以了，不用太考虑工艺的。”话说完，他就冲着晓月笑笑，阴险眯眼的模样很是得意。

捷律内心清楚，晓月是绝对不可能不答应这个的。

果不其然，“好啊，不过总不能是咱月加工别，我把材料带回来的话，那你就出力吧，这样如何呢？月！”

月注意着他贱兮兮的嘴角也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一时之间为这两位相互角逐的行为感到些许的好笑，可非是要拉对面下一趟混水：“好啊，但真不用我做些什么吗？”

“不用，到时候真要的话，你就帮我暖床吧，我先出去了。”她肆意张扬着开了个玩笑，随后打了个招呼，就浅浅走开了。

捷律却起了其他心思，这完全是一个抹黑的好时机，他怀着激动心情找到月，进入他眼帘的是少女不自觉泛红的脖颈，这它也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捷律觉得灵昕还是太容易害羞了，三两下就被晓月撩拨到如此程度，早知如此之前他就该听晓月的，不和这小孩讲些什么东西。

头上的材料说简单也复杂，但材料种类确实很多，不过一想到这东西月会随身携带很久，晓月就也不敢冒然决定。

“找到了吗？晓月同志！”

参杂着阴阳怪怪的话语，一如既往的传入耳中，他明显想刺激一下，但却并没有成功，因为少女直接无视了他的话。

“月，这个汤我放这了，热一下就可以，还有面包什么的，我都放在那个袋子里了，我这几天可能不在，所以照顾好自己。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你就找捷律，虽然这东西看起来傻不愣登的，但平时还是比较细心的。”

在和月交代完一些必须注意的事情之后或是一些饮食的注意和生活问题，她这才转过头来盯着刚刚开始就一言不发的捷律。

看着他这副表情，捷律没好气地回望过去：“干啥？”

“照顾好月，听见没，要是她出了什么事，回来我就把你刷肉片吃了。”她说着就举起旁边的小刀随空比划了几下，真不像作假的样子。

“知道了，知道了，讲这么多，快去快回，别让我们等太久，万一你出事了，还要我帮你收拾烂摊子。”

“不会的，捷律，让晓月慢慢来吧，发挥作用的，毕竟是血核我不会有事的。不过你还是要趁早回来，不然我们真的会担心你的。”

月上前去亲亲拥抱了一下，轻柔的香甜气味萦绕在鼻尖，他靠在肩膀上，那是他所熟识的令人安心的。

月小猫依人的样子，在晓月的眼中真不像是临行分别的担忧，这更像是某种眷恋的样子，不舍得分开，这是一种属于可信之人的依赖。

夜半，天幕上最光洁的星辰，降临在一片幽林，这是某种独特的夜色。

晓月正在此处寻觅着绒狐的踪迹。

或许是半夜的缘故，这里静得可怕，摇曳树影中投下的月光，显得周围凄清冷故了很多，泡沫胶杂并行着树叉子，就像海一样。

绒狐的皮毛向来为人所喜，再加上其独特和月的外貌及其所搭的样子，这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晓月的首要目标。

牵扯着谨生走在月光召来的小径上，她嘴里碎碎念着。

“谨生，我们这一趟出来找的是三段以下的，最好是成年的幼年的也可以。不过呢，我听说绒狐这东西的肉算不得很好，所以我们目前只能吃面包了。”

暂居洞内。

灵昕双膝环抱坐在床上盯凝着一旁的烛光，有些失神。

那晚的样子也是如此。

捷律卧倒在她的身旁，劝慰着说道：“还是快去睡吧，他说过这几天可能都不回来了，不要这么瞎担心了。这也没什么用。”

“我知道，只是之前他一直都在我旁边。”月失落的目光看着捷律，声音也止不住低垂下去，就像压抑着情感，思念爆发的蛮兽一样。

捷律轻车熟路越上了他的膝盖和他面对面注视起来：“我之前听晓月说，他在刚遇到你的时候，你对他的态度和现在完全不一样，怎么说呢？用他自己的话来讲就是那个时候就算他自己捅了两刀，月还是会捅他一刀。其实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他没有他的话，我想我应该不能和你会心交流，不过灵昕，我还是想说一句，你现在是不是有些太过依赖他了。”

灵昕的双目渐渐爬满润泽，他伸手将捷律抱起：“我明白你的意思，晓月她不会一直呆在我的身边，不会一直照顾我，她迟早会有自己的事情，自己的生活，所以我更加清楚，我只是他的朋友，就算他现在说他会把我当做毕生最好的朋友，但是我真的很怕他哪天会不要我了。”

“停停停，你看你这说的什么话，都乱套了，知道吗？听好了，灵昕，你有时候可以多依靠一下我，没关系的，晓月走的时候可是让我照顾好你，也就是说他把你托付给了我，以后的大部分时间也会是只有你和我的情况，实在不行，我以后晶宠契约也不解了，可以吧。”

这番话听起来还是有些激进的，不会正因如此，才终于把灵昕扯了回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用这样，和你认识我也很开心，真的，比起一年前现在这样，我其实已经很满足了。”

灵昕对眼中隐隐透着光，还有水走划过，那是无情温柔与徘徊，其中更是有着父母被杀前的纯真。

捷律敛下嘴角：“你是在怕他会死吗？”

兜兜转转走了两个时辰，晓月此时只觉得身上有些冷又觉得有些潮湿，于是双手掂起，睁眼一瞧。

下雪了，小雪。

晓月站定环视四周，零落的雪花已纷至沓来，从中指戒中取出木材和火种，她拉过谨生席坐在地，遥望向山林的另一侧，那是他走来的方向：“也是，冬天早就到了，今夜就先到这里吧！”

普光华意照下时，清晨已悄然到来。

晓月卷收回毯子，又开始寻觅起绒狐的踪迹。

小雪下落后林中各处，到处都是洁白惘然一片，已经辨认不清回去的路了。

不过他知道身后那座山辉的底下，就是它们的巢穴，是他们现在无法搬移的，却温馨怡人的小家，那有他的朋友，应该也是此生最重要的朋友。

两块面包四口水清晨的饥饿感一下就没了，虽然说有些呛人，但毕竟没有汤，这也不是新烤的面包，硬一些是理所当然的。

“该走了，谨生。”

他扯过外膜，流水浇灭了火堆，木柴黑了大半。

肆意踩踏着新雪的装饰，路途上出现了大片脚印，其中有爪也有四爪。

晓月一步步跟上去不曾停下，步伐越来越快，还有人在等着他。

脚印这道路很长，好在还没有被雪完全遮盖，她就一路跟着一路琢磨着。

道路尽头的最后是一处洞穴，在吗？看不到什么，里面很黑，只来得及看出那里很深。

由于信息获取的不全面，他很难判断出现什么东西，但他不确定也知道这里面至少盘踞了50多只死兽，并且其中段数应当是较低档的吧。

他并没有着急回去，他希望在一切安好过后。

思前片刻之余，他走了进去。

“所以我说嘛，当初买这个灯根本就没有什么毛病，现在不就挺有用的吗？”晓月右手提着他之前出城买来的灯对着谨生说道。

“以普通晶石作为能源，果真是方便。”

步步走着回回望着，直到手举酸了，他又才换了只手，停下脚步，打量起周围的一切。

这个地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不正常的长而已。

如果说其中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话，那么死兽为何聚集于此。总不可能是为了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的仪式吧，死兽又不是农民。

更何况他们真的要吃东西吗？

明明是一种死亡的形式而已，毕竟他有没有意识。

呃，还是有些不对的，死兽还是要吃东西的，虽然他们的灵魂是死的，但身体的发育还没有停止嗯，不然也不会有幼年成年之分了。

个体存在生长，那必须需要营养摄入。

晓月心中怀揣着诸多的疑问，渐渐走到了一条深沟旁，这完全是断臂式形成的，面前已经算是石崖了吧。

已经没有路了，可这又该如何下去呢？下去之后又该如何上来？

内心已经纠结到五味杂陈，她不太想只是为了找只绒狐就做这种可能危及自己生命的事情。

正当一筹莫展之际，她突然瞥见了谨生，它漂浮在这裂谷之上一动不动。

是的，他应该是可以浮空的啊！

顿时所有内心矛盾豁然解开，晓月坐在他的上面徐徐向下沉去，中途他怕不妥的时候还尝试着是否可以上升。

结果还是一个好消息，谨生果真是他的贵器。

深沟下面是更深的沟壑，晓月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知道他饿了，吃完第三个面包的时候，谨生到底了。

她举着灯一通乱照，逐渐发觉有些不可思议。

她所站立的这个地方并非是什么平地，周围也根本没有死兽的踪迹。

这是一条地下暗河的通道，周围还算是较为空阔，他可以感受到风从四面吹出的凉意，也能听到水流缓慢的拖拉声。

他们走到了河边上，发现河道的表层有荧光浮动，期间并未有什么中断的地方，又或许是太小，以他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看出。

淡蓝色的地下河，其上的光斑时闪时熄，这让他想到夜晚星空之上那般璀璨的银河。

他在以前夜晚睡觉的时候常常抬头望天，有时也是璀璨到令她怀疑起自己的向往。

盯久了，晓月发现荧光被灯光照射的地方，那部分是和普通水一样的，但流出那层范围的时候又变回成原来的颜色。

看着眼前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直觉告诉他这个地方很危险。

从他们见到灯光是如此这般反应，就已经可以判断。

美好外表的东西，往往最会骗人。

从戒指中取出长枪缓缓探入河中，那些浮光就像是生命体一样，自行退出了一个小孔的地方，但当枪尖刚接触到水面的时候，荧光涌上，只在刹那间，长枪就已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被他们包围，并且他们根本没有停下，径直冲向了晓月的手臂。

她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只是下意识地被某种情况喊出了声，他的双眼紧闭起来，没有任何动静。

等了许久，她还是没有感到什么不刺痛不适，睁开眼的时候手中长枪已经没了，而在河中留下了一滩比起原先更加明亮的液体。

自己的手居然还是有的，只不过也镀上了一层荧光。

缓缓起身望着手掌，定心感受着，那种感觉像泡在温水里一样，他只觉得很温暖，也很舒服。

心中疑惑泛滥而起，但很快他就猜到了原因，手上已经镀上了一层水膜，其中流动着的正是捷律的晶能。

“把他们送回河里去吧！虽然说他们可能有些可恶吧！不过，多谢了！”

晓月看向谨生，由衷笑了起来，笑得出了声。

沟谷纵横之下是荧光的河流，那可能有着被死者的忽吸，然而此时此刻却突然传出了一阵不合适的笑声，那实在是和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但其中只有晓月和谨生知道，其中包含了多少的心酸。

地下暗河之上，晓月坐在捷律上面，沿河而行。

“谨生，你说你为什么现在突然就有了一定的自我意识呢，难道是怕我死了吗？真的是感谢，那么之后，我又该怎么办呢？是继续破坏你的晶核吗，你同意吗？”

谨生现在说不了话，只能凭借一点意识都出些简单的反应，但此刻他还是尽力回应了晓月，通过他的身体通过行为，又或者是通过晶能之间的联通，那是和晶能者之间的共鸣。

感受到体内晶核的颤动，“是吗？我会继续下去的，希望是很快的吧，距离你成为我真正的完整的晶魂器。”

听完了谨生的回答，她又一次决定了所以。

漂游了近一个钟头，他只觉得湖水越来越亮，却没有条件半分到底的意思，河道也没有变宽或变窄半分。

遥望前方通亮的河道，他有些放弃在此处继续寻找的打算，毕竟就算现在来看，自己也会被自己下面这些东西啃食殆尽一丝一毫都不留下。

不过即便现在回去，也是极其耗费时间和晶能的，思前想后，晓月觉得还是现在顺流而下好，但如果自己真这么干等下去也不好，怎么说也已经一天没休息过了。

最后，晓月只好让谨生变大些，然后自己趴睡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