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贝勒、金寓北、苏儿回至帐内,三贝勒终于忍不住问道:“弟妹,兵士们这般走这炭黑之阵,究竟有何妙用?”苏儿一笑,道:“若是天公作美,明日午后,大哥自会见到分晓。”
正说话间,有人来报:由东海回来的三位贝勒,带兵马部众已到朝鲜东北图们河畔,大汗也已致书朝鲜,四天后,三位贝勒与诸位大将,即能护送瓦尔喀部众到此地对岸的朝鲜古堡里。
苏儿听后,沉吟道:“即是说,布赞泰三天后必到此处。嗯,好,正是时候。”
金寓北道:“大哥,布赞泰兵多,须防他分兵过河。”三贝勒道:“兄弟所言极是。只是,他若分兵,我部兵少,当如之何?”苏儿道:“他分几路兵,都要由这上下一带河面过河去,在此向北多设得几处探哨,凡乌拉兵马,俱都引到土谷山口这里来,不叫他于别处过河发难。”三贝勒道:“好,就这般主意!”
三人正商议间,阿尔萨兰入报:四贝勒通书朝鲜,已回至此处。
不一刻,就听得帐外来人朗声道:“五哥,我回来了。”三贝勒大声道:“八弟,进来。”帐幕掀开,一青年将军昂首进帐,正是皇太极。
皇太极看到金寓北、苏儿在座,陡然一惊,手按刀柄,面色即刻阴沉下来。
三贝勒道:“八弟,你回来得正好,方才哨探来报,舒尔哈齐叔父与各位将军已至土门寨。前几日探得布赞泰要在这吐谷山口设伏,故我领兵在此,意欲截击他。但恐布赞泰分兵过河,你带部下三百人由此沿河向北,直到光照寨,详细察探乌拉人动向,但凡来敌,俱都引到这里来,我等并力与他在此一战。切记,遇敌后许败不许胜,务须引得他来。”
皇太极回道:“好说。”四下打量一下,似是找人,而后问道:“五哥,安宁呢?”三贝勒道:“安宁赶了这些路,正在歇息。”皇太极对三贝勒道:“既是军情紧急,我即刻去向光照寨。”言罢又看看金寓北与苏儿,面色依旧阴冷。
三贝勒送他出帐而去。苏儿对金寓北道:“师兄,义兄这八弟对你我嫌隙极深,须防着他些。此人心机深沉,坚忍狠辣,对安宁尚不体恤,大哥也应留意些,虽是兄弟,亦不可不防。”金寓北道:“苏儿,此话不可再讲,免得大哥为难。再说兄弟如手足,人纵便如何狠辣,也不至于伤及手足吧。”苏儿闭口不语。
听得人马杂沓之声沿河向北而去,皇太极已引军离开。
三贝勒进到帐里,苏儿道:“大哥,今晚要令军士再练步法。”三贝勒愕然道:“晚间也练?”随即省悟,道:“对对对,这布赞泰可不是要他何时来便何时来,大白天备好了酒席,他若偏偏晚间赴宴呢。好!上官将军,全数兵将,均遵弟妹号令!”
晚饭过后,待月上林梢,苏儿又集合军士,上冰演练步法,练到后来,那些记性上佳的兵士,几能闭眼过阵,三百军士俱已演熟。操演得三十几遍,收兵进帐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