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临凑近,笑嘻嘻地加入道了他们的队伍中。
“你怎么知道——啊哈哈哈……”
横眉冷目的红袍仙君刚想反驳,转身就撞上了刚刚还在议论的正主,瞳孔骤缩,随即尴尬一笑。
"祁临仙君,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
他现在很尴尬。
尴尬到搓手。
背后议论还被正主逮到了。
眼神一飘,又撞见了另一张熟悉无比的脸。
这不是另一个正主吗?
“哈哈哈哈,财神大人也在啊!”,红袍仙君干笑两声。
只是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几乎快要哭出来。
“挺巧的啊。”,干巴巴的几个字吐出来,他几乎想要从地缝中钻进去。
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祁临看着面前这人的神色,终于算是达到了他的目的。
不枉他可以隐匿气息,带着谢安混进来。
“不巧,我就是看见你们提到我,才过来听听说了些什么的。”
祁临弯了弯眸,笑出了狐狸眼,带着几分焉坏。
他这个确实很坏。
但是他还能更坏。
看着众人看天看地,将不远处那只孤零零的一只仙鹤数了又数,也不舍得移开视线。
像是顺手似的,众目睽睽的伸出手,刻意放慢动作和谢安十指相扣,
嘶——
刚刚还聚在一起的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看见了什么?
财神大人的手和“穷神”的手签上了。
就这样在他们的眼前水灵灵地牵上了……
牵上了。
传言是真的。
看财神的模样,也不像是被迫的。
众人皆是瞳孔震惊,不管仰头低头的,都暗搓搓的用余光打量着周围。
只是有的眼中多了些欣喜。
无他,在这个传言起来的时候,闲得出屁的众人开了个赌局。
不过多数人下的注都是为假的那一方。
他们正是少数的掌握了真相的一方。
这下赚翻了。
祁临看着众人如出一辙的表情,唇角笑意加深。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两人转身离开。
谢安全程不言不语,只是来来去时对着众人微微点头,权当是打了招呼。
面上一片淡然,只是那红透了的耳朵却无论如何也说不了谎。
……
君临悠哉悠哉地半倚在榻上,兴致勃勃的看着不远处。
谢安依旧是一副神色淡然,只是君临作为他少有的朋友,自然是看出来向来谢安的气虚。
哈哈哈哈!
终于有个能治得住这个家伙的人类。
君临保证,他绝对不是因为常常遇见这人的冷脸在幸灾乐祸。
只是因为嘴角想要在上面挂着玩一会儿。
“这神格还能融回去吗?”
“能啊!”
“就看本人想不想。”,君临没了在大殿上的严肃,故意撇了谢安一眼。
“方法他知道。”
君临不忘补刀。
胳膊拧不过大腿,谢安自然只能乖乖听话。
祁临就问起另外的问题,“心魔有办法吗?”
“心魔,只能他自己来。”
君临说完,祁临又定定地注视对方许久。
真没法?
真没。
祁临的目光更加火热。
真没!!
真的!
祁临淡淡地收回视线,看来是真的没法。
就算是淡定如天帝都被他问烦了。
问问问!
他要是有办法,难不成还会不告诉他?
他可是天帝,一言九鼎。
真的,不愧和那家伙是伴侣。
君临默默移开视线,落在了入口,合着就该是天生一对呗!
因此,谢安一出来,便被他急切地赶了回去。
……
大王村。
似乎在举行这什么神秘的仪式。
满村子都人聚集在了村子里的祠堂里,像是在召开关于全村的大事。
只是象征着尊贵的主位上,坐的不是一张苍老的,满面肃然的族老。
而是一个大概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坐在椅子上,眼神淡然地扫过众人。
少年穿着一身夹袄,容貌清俊,身材瘦长,谁见了不得夸上一句俊小伙。
只是少年举手投足间却丝毫看不见一点属于这个年纪的肆意,本应该清亮的黑眸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暮色,看不见一丝光彩。
就好像是……
这具青涩躯体的下面,藏着一个老人的灵魂。
坐在一堆的村民们似乎在讨论,争执着什么,老的推攘这年纪轻些的青年,甚至还有个歪眼斜嘴的中年男人推攘着一个住着拐杖的老人。
整个房间几乎乱成一团。
可是,后面的纷纷扰扰似乎和坐在第一排的几个年轻人无关,他们不想理会后面的人,后面的人也不敢来招惹他们。
明明是老不爱小,小不尊老的场景,可是他们却对此视而不见,只是因为扰人的声音而眉头蹙起,无声表达着不满。
就像是一道分水岭。
后面的人还在争执着,甚至有人已经将拳头高高举起,下一秒就要将对方重重一击。
就在这时,坐在上位的少年终于忍不住开口。
“聒噪!”
尚未变声完公鸭嗓,带着迟暮老人般的老气横秋,在这个场景,带着几分好笑。
可是刚刚还一副要打起来的众人,却像是按下了暂停键,奇迹般地停下来。
“大人息怒。”
察觉到大人语气中夹杂的怒意,众人连忙跪下请罪。
刚刚还和中年人打得有来有回,像是炮仗一般的老人,此刻"突然"身体虚弱。
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涕泣横流对着上面的少年人卖惨。
“大人,这次总该死轮到我老于了吧!您看看我这具躯体,都旧成什么样了,在等下去,我怕是……”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少年眼神淡淡,轻飘飘落在了他的身上。
如有实质般的眼神,老人不由得遍体生寒,后悔刚刚走了一步错棋。
昏黄的眼珠中满是绝望和死寂。
完了!
这下怕是今天的落日都看不见了。
大人的目光还停在他的身上,老于便一刻不敢松懈。
只是挺着背,直至后背汗湿,面色发白,浑身颤抖。
而其他人眼底却不约而同地划过一丝喜色,无声呐喊。
杀了他!
杀了他!
毕竟名额有限,少一人便他们的机会便大一点。
少年收回视线,不清不慢地从手边端起一件青花瓷的茶盏,动作娴熟用盖子在杯沿刮了几下。
咯吱咯吱——
吸溜——
祠堂安静地可怕,少年吞咽茶水的声音也变得清晰可见。
度秒如年,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才听到了上首那人说了一个字。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