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谷变”的震撼。
“哼!”小僮见夕篱不受他的撺掇,有些恼怒,转头跑下楼去,“主人要回来了,我去接我家主人了!”
今夜湖中斗富,京师崔某凭借九斤九两的“焚冰”,勇夺状头;湖中光亮浮台,独属于他的阮郎。
其余美人则风流云散,返还各家船舫。
玉庶归来楼船,向夕篱行道谢:
“宝公子破费。”
小僮嗤笑出声:“哈!他?他怎么可能真姓’宝’!
“主人,宝炼师是我编出来吓唬人的。”
听闻小僮此话,夕篱默默将“神农谷”从“五毒”名单上划去,又把“宝”姓重重圈画了好几笔。
玉庶含笑不语,本欲等贵客尊口吩咐,却不想贵客竟一言不发。
小僮亦奇怪,方才这假炼师,还装作道德老师,对他长篇大论一番,此刻怎么突然哑巴了?
莫非,是被他家主人,美到失语了?
然贵公子那一张不懂伪装的稚嫩白脸,小僮一看便知,他实是在装傻充愣,绝非看呆了眼!
夕篱虽自小养在永春花海,但他听过同门姊弟们聊起自身在花海之外的世界,幼时的经历和回忆;
夕篱他自己,亦看过些神神鬼鬼的志怪书籍。
由此,夕篱得出的结论是:
人,比神鬼更难解、更诡异、更无情。
夕篱一声“师傅”,即让尚且年幼的小僮,动起了要利用他武功来杀人的歪心思;
这个玉庶,闻来早已不是善恶混沌的小孩了。
他与那个郎中一样,满身世故的沧桑气息。
郎中外表看来,应是年轻貌美。
玉庶亦如是。只见他绿裙拂地,披帛绕臂,怀抱一架银筝,周身熏染沉香,闻来略无一丝内力……
夕篱怀疑地抽抽鼻尖,为何这人闻来,竟总令他自己感到有一股“似曾相识”的错觉?
要知道,夕篱自小养在秘境花海,他在这全然陌生的江湖中,何来一位“似曾相识”的故人?
莫非这个玉庶,连身上气味,居然都特意伪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