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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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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迅速赶来,给季飞扬换了一瓶点滴。

季飞扬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他缓慢眨了两下眼睛,说:“老师,我怎么会在医院?”

“同学,你发烧了知道不。”医生无奈道,“都四十度咯。”

……夺少?

一旁的李群面色惨白,感觉自己也可以顺便去心内科挂个号。

“保持侧卧,六小时内不能吃东西,记住没?”医生说,“点滴结束后按铃。”

“哦。”季飞扬慢吞吞地应了声。

李群看他那样,无比绝望。

完大蛋,他的清北苗子要烧成傻子了。

“我去装点热水,还想吐跟老师说啊。”

季飞扬:“?”

主任你被谁附体了,说话好温柔!

不应该上来就是三千字的检讨,把他骂个狗血淋头,然后一脚踹进厕所刷上三天三夜再放生吗?

季飞扬本来运行缓慢的大脑直接卡死机,他目送李群离去,还没消化完眼前信息,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他的思路。

“阳阳!”

季飞扬抬头,先是一阵热风袭来,随后面上感受到几滴水珠,很凉。

陈思婷接到老师通知,就匆忙告假,一路从护士台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一看见白色床单上的儿子,脑中那根纤细脆弱的弦断了,泪争先恐后地淌下来,接二连三地砸在儿子通红的脸颊上:

“你别吓妈妈好不好,阳阳,妈妈会崩溃的……”

“妈,我真没事。”季飞扬用没挂瓶的手轻拍陈思婷的背,语气轻松道,“看,意识清醒能说能笑,等会就退烧了。”

“你爸出事那晚意识也很清醒!你十岁生病前也能说能笑!”

“……妈。”

陈思婷情绪逐渐崩溃:“你们爷俩都一个样,说没就没,说生病就生病。妈妈只有你了,你为什么还不让我省心!”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跟你爸一起走——”

“妈!”

“请你把话收回去。”季飞扬瞪她。

陈思婷不说话了,只是一直在哭。

季飞扬叹口气,轻车熟路地开始哄:“妈,我错了。您先把眼泪收回去,成吗?”

“嗓子都成什么样了,还跟妈妈说没事。”陈思婷接过季飞扬递来的纸巾。

“台风天您还值班啊。”季飞扬转移话题。

“闲不住,不想呆家里,容易胡思乱想。”

陈思婷手掌贴在他的额头上测温,冰块似的,退烧贴重新凉快起来。

“我听姥姥说,社区卫生所招人,地方近,工作稍微轻松点,加班至少能回家吃顿饭,不然您考虑考虑?在急诊科您身体吃不消。”季飞扬偏头躲了躲,“别靠我这么近,真不怕传染。”

“传染就传染吧。”

“家里还有一老一小,陈思婷女士。”

陈思婷低头不吭声,只是用冰凉的手,一遍又一遍抚摸儿子滚烫的脸。

这时,病房门被人敲了两下。

李群在一旁给陈思婷解释情况,裴顾北接过保温杯。

季飞扬赶忙招手,裴顾北看了他一眼,将水杯搁一旁,然后弯腰拉近二人间的距离。

“什么情况?”季飞扬压低声音问。

裴顾北掀眸看他:“我说过,叫你别喝酒。”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你快说。”

这个人,道歉跟惹祸一样行云流水。

“今早宿舍点名,我叫你的时候,发现你发烧了。”裴顾北说,“宋哥来前,我换了你的衣服,喷点空气清新剂,所以没味。”

他说自己怎么一股茉莉花的味道。

而且听上去,为什么那么像处理垃圾啊喂。

“主任去挂号,我跟医生说的情况,所以他不知道。”

“谢谢您,您真是个好人。”季飞扬抓住裴顾北的手,晃了晃,深情表达感谢。

裴顾北视线向下,盯着两人紧握的手,忽然说:“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

“我换了你的衣服。”裴顾北简单强调。

“啊?”

裴顾北静静等待,几秒钟后,他亲眼见证一个红番茄变成熟番茄。

“都是男人,换、换就换了,你有的部件我都有。”季飞扬不自在地松开手,端起水杯润嗓。

“飞扬妈妈,真的非常抱歉,都是我们校方工作不到位……”

李群道歉道到一半,两人突然听见附近一声惊天巨响。

“烫、烫、烫、好烫——!”

李群大惊失色:“那是一百度的开水!裴顾北我不是让你放凉吗!”

“跟塔么关系,系窝寄几要喝……”季飞扬弱弱举手。

裴顾北遮住半边脸,站旁边没吱声。

“那你……注意点啊。”李群忍了忍,“飞扬妈妈,我们出去说吧,让孩子休息会。”

病房门关,不多时,传来两声难绷的笑。

“……憋笑惹!我问你,斗呢?”季飞扬踹旁边一脚。

“嗯。”裴顾北保持侧边站的姿势,头始终没转过来,“隔壁宠物医院。”

“你真厉害。”他缓了缓,往水杯里掺点凉水,递过去,“让你装病,没让你真病。”

枯竭的喉管总算迎来今日第一股甘泉,季飞扬哑着嗓子说:“……闭嘴。”

窗外,天气依旧糟糕透顶,他卡顿的大脑缓缓转到一个疑问点。

不对啊,照现在的情况看,应该是李群开车送他们过来,裴顾北是怎么在老师眼皮底下偷偷将狗送去医院的?

他问了,裴顾北找到一把塑料椅坐下,并没搭理他。

“……”季飞扬叹口气,“你可以说话了。”

“很简单,校医来时顺道送狗,装书包带出来,再借口上厕所送去隔壁。”裴顾北说。

“距离学校最近的也不是这家医院啊。”

“你妈妈在这家医院上班,回家方便,主任知道怎么选。”

季飞扬舒口气。

他的舍友在关键时刻,总是意外的靠谱。

“飞扬。”李群突然开门问,“你要不要跟你妈妈回家?”

*

季飞扬没回家,他头顶儿童退烧贴,手拿画笔,身残,但志坚,仍独自奋战板报前线。

虽说万川气候跟熊孩子似的难以捉摸,但台风受灾情况比沿海地区轻,到了下午,雨渐渐变小,教学楼的铁门也开了。

季飞扬站在黑板前,边构思,边调色,可能是生病注意力容易分散,他鬼使神差地朝后门方向看了一眼。

教室空空荡荡,除了他,就剩下看书的裴顾北。

季飞扬的思绪不由自主回到那个梦。

梦里打他脸的人,身形跟裴顾北好像……

啧,干架方式更像。

都说混迹江湖再穷凶极恶的人也有一条原则,那就是打人不打脸。

显然那人没什么自觉,又或者是当时季飞扬身上只剩下脸干净,那一拳实实在在,当场就把他的鼻血干出来了。

后来的惨烈他不愿意回忆,总之就是他们扭打厮杀,两群违纪少年打架变拉偏架,声势过于浩大,成功惊动了老师。

第二天两拨人喜提三千字检讨,荣登集训营通告栏,留下浓墨重彩的一页。

但是,季飞扬至始至终都记不清那人的脸。

可能是天太黑,可能是没带眼镜,也可能是……

他看的时间有些久了,于是和不远处的人对上视线。

季飞扬:“看我干嘛?”

正所谓恶人先告状,他完全忘了刚才是谁盯自己几分钟。

裴顾北关掉计时器,说:“过来吃药。”

“哦。”

季飞扬把药片吃了,低头看裴顾北泡板蓝根,内心有种很诡异的感觉。

几十天前,两人水火不容,相看两相厌,呼吸同一片空气都觉得晦气的程度,谁想现在竟然……相处的好像还不错?

“药我自己会吃,你跟过来干嘛。”季飞扬一口闷了,味道还成,不难喝。

“主任要求的。”

裴顾北神色平静,说出来的话依旧难听:“怕你梅开三度,死在哪片犄角旮旯,不吉利。”

“……”

话说早了,此人做哑巴才能与他和谐共处!

季飞扬还没说话,一只手突然撕下额头的发烧贴,随后裴顾北的脸贴近,呼吸又轻又烫。

他莫名其妙想起上午那句——

“我换了你的衣服。”

……

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体外,砰砰砰吵得人心烦意乱。季飞扬下意识退后,却被他提前预判到了。

“别动。”

裴顾北再度贴近,他的手覆上来,触感清凉,驱逐再度升起的烫热。

季飞扬脑子空白,仿佛有谁抽走耳边的空气,他见眼前人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清。

风携带大吉岭茶的味道,擦过他如雷般错乱的心跳。

“烧退了。”

裴顾北轻声道。

“为什么你的脸还很烫。”

“我……”

“飞扬!操场玩水,你去不去——”

教室后门轰然打开,沈焱的声音僵在半空中。

“卧槽!你俩干啥呢!”

“!”

季飞扬猛然退后,屁股撞在课桌上,疼的他眼前一黑:“草……”

“他不去。”

裴顾北回头,淡淡扫了沈焱一眼,后者顿时感觉后背激起一股凉意。

“我都忘了,病号怎么能玩水哈哈哈…你们继续,继续。”

沈焱忙不迭溜了,仿佛身后有鬼追他似的。

继续他个大头鬼啊!

“你什么毛病,突然摸、摸我脸干什么!”

季飞扬脸涨成猪肝色,大眼睛藏不住事儿,一眼便知他在虚张声势。

“没带温度计。”裴顾北淡定道。

“那你摸之前不会吱一声!叫你别把水泥当饭吃了!”

屁股火辣辣的疼,季飞扬反复揉搓,脸皱成一团,可怜极了,看上去更想叫人去欺负他。

“对不起。”

裴顾北的视线一路下滑,落在季飞扬的屁股上。

还挺翘。

“作为赔罪。”他说,“不然,我帮你揉揉?”

……

教室安静了。

半响。

“滚啊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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