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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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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鹊心头猛然一跳。

他只是不爱动脑子,但真要算起来并不笨,很快就想明白兰时序为什么突然半小时不说话。

“学长,只有哑巴才不说话。”

兰时序眼神无辜,依旧不语。

一时间,席鹊额角青筋跳了跳。

兰时序当即见好就收,笑吟吟道:“小鹊,学长考考你。”

席鹊默默后退两步,“考什么?”

兰时序抬头望月,月光落在他眉梢眼睫,一时间分不清究竟哪个更皎洁。

“山之高,月出小。月之小,何皎皎。”

他侧头,嗓音温柔得让人心颤,“小鹊知道后面的吗?”

“......”

不念书多年,席鹊又一次体会到了被语文老师支配的恐惧。

他不回答,只从口袋翻出小本子,埋头写起来。

兰时序好奇凑近,游刃有余的神色顿时垮了。

只见上面写着:

[学长相亲对象要求表]

1、喜欢听别人说话

2、学历高,有文化

3、写字好看

......

现在又新增一条。

9、要会背诗。

席鹊落下最后一个歪七扭八的字,看着自己的成果十分满意。

等他把要求都列好,就去给学长找一个完美的对象。

他以前也不是没想过,究竟要什么样的人才能跟学长并肩,学长实在太优秀了,那些所谓的天才在学长跟前都显得黯然失色。

学富五车是必须的,不然学长随便说点什么对方都接不上,只能像他一样阿巴阿巴。

还得是个安静温婉的性子,不然没耐心听学长唠叨。

书法也得好,爱好也要风雅,会吟诗更是加分项,这样才能跟学长有更多的共同话题。

至于相貌嘛,学长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应该是不会多在意的,别丑就行。

现在就是还有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

席鹊抬起头,“学长,我认真问你件事。”

兰时序沉默片刻,勉强笑道:“什么事?”

“你想找老公还是老婆?还是说性别对你来说也不重要,我可以自由发挥?”

“......”

兰时序深深看着眼前的人,好一会儿没有出声。

最后他放下杯盏,抿了抿唇,“小鹊,其实我——”

“学长。”席鹊打断了他的话,“你应该不是一个因为怜悯就草率决定终身大事的傻b......子吧?”

兰时序一怔,“我......”

“学长虽然你很聪明,但你真的明白什么是喜欢吗?你有因为什么人心动过吗?”

“因为同情所以就要以身相许这种情节太老套啦。”

“而且我不觉得我现在有什么可怜的。”

“......”

见兰时序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似乎在反省的样子,席鹊十分有成就感。

原来教育人这么爽,怪不得学长这么喜欢教自己。

出息了啊,居然还有自己给学长说教的一天。

又嘬了口已经凉掉的牛奶,拍拍兰时序肩膀,信誓旦旦道:“放心,凭咱俩的关系,我一定给你找一堆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目标,你就在里面慢慢挑,找个最有感觉的处对象。”

“学长你也老大不小了,那莫文盛跟你一个年纪,一年换几十个个男女朋友,甜甜的恋爱也该轮到你了。”

......

有的人喝醉了话会多兰时序是知道的,但他从来不知道人喝奶也会醉。

眼前的人捧着个空了的牛奶杯趴在石桌上,面颊不知道是被风吹的还是什么,红彤彤的,在苍白的肤色上格外吸睛。

嘴里翻来覆去念叨要给他找个完美的对象。

念到后来也许是困了,话也开始没有逻辑,睡着前最后一句是给他找个可男可女的对象。

兰时序:“......”

在小鹊心中,他到底是个什么形象啊。

亭内安了保暖设备,其实并不算冷。兰时序将亭帘垂下,风也就吹不进来了。

他没出声叫醒人,只支着下巴静静看着。

睡梦中的人似乎是被凌乱糊在面上的发丝弄得不舒服,眉皱得很紧,胡乱扒拉了几下。

“失礼了。”兰时序轻声。

他起身去亭外折下一支梅枝,随后俯身将那些发丝拢起,松松在席鹊脑后挽了起来。

至此,才算是他回来后第一次完全看清他这位好友的脸。

对方的年岁就像是永远停留在了公学的时候,与少年时期并无任何区别。

只是眉宇间多了化不开的疲倦。

“怎么还是这么爱皱眉。”

兰时序指腹轻轻覆上席鹊眉心,揉了揉,却怎么也揉不开紧锁的眉头。

就好像哪怕在梦中,也有无尽的愁绪。

席鹊的手动了动,捧着那个牛奶杯怎么都不肯松手。

纤细的手指圈着杯壁不住摩挲,兰时序一开始只当对方做了什么梦。

可很快发觉这种摩挲带着特定的规律。

像是在......描摹什么字迹。

自上往下,极尽温柔。

他试着模仿席鹊指尖划动的走势,两遍过后,心脏猛地一跳,向来好用的脑子短暂停止运转。

兰、时、序。

万籁俱静,耳边一时间只剩心跳错乱的节拍。

殷红的梅花衬在席鹊发间,可兰时序入神看了好一会儿,却觉得怎么都比不上席鹊眼尾那一点朱红。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指尖不知何时触在那枚红痣上。

这举动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慌忙收回手,在心里连声对席鹊道歉。

簪花挽发已经是失礼,刚才的行为说是亵玩都不为过。

可不能再这样了。

蜷了蜷隐隐发烫的指尖,兰时序用气音轻道:

“好梦,小鹊。”

......

席鹊又做梦了,但这一次不是什么吓人的噩梦。

他只是梦到了一段往事。

他叫席鹊,席是家族姓,鹊这个字却只是亲生父亲随口取的。

他的身份也就跟他的名字一样,不过是有权有势之人逗趣的鸟雀,没有自由没有尊严,仰赖施舍苟活。

后来他无意间跟学长提到了名字的含义,他自己都毫不在意了,学长却像是生了气。

弹着他的脑瓜跟他说什么“梳翎刷羽立高柯,不落人间小网罗。”

席鹊捂着脑袋心想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一个名字还能扯出那么多含义来,背诗更是有嘴就行。

其他人口中轻贱的名字,到了学长口中却好像成了什么稀罕宝贝,每每喊他小鹊,都让他心头莫名痒丝丝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一样。

那时候席鹊不懂,几年间苦思冥想才想明白。

那是在黑暗与迷惘中,突然有个人珍重牵住自己手向前走的绝处逢生。

恩深似海,义重如山,让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对学长生怨。

他这辈子的确是没什么大志向,只希望对他好的人得偿所愿,幸福平安。

能像他的名字那样给学长带去喜乐就最好了。

一夜过去,晨光初曦。

兰时序注意到趴桌上的人睁开眼,刚想打招呼。

席鹊猛地抡了自己一拳,“我草,还没死怎么就看见走马灯了。”

“......”

小鹊还是如此......不拘一格。

.

席鹊在兰时序家一住就是好几天,兰时序处理事情他相亲,兰时序做饭他相亲,兰时序跟人博弈他还在相亲,就连接单收尸的时候都不忘相亲。

他不是没想过出门给兰时序去找合适的对象,但一想到那活人众多的阳间,就又鬼鬼祟祟缩了回去。

最后选择联系自己的一些预备客户,问问他们有没有合适的人。

结果推荐上来一堆新鲜尸体。

暴躁抓狂之余席鹊深刻认识到他就不是干说媒的料。

哪有找守墓人介绍对象的,学长这五年怕不是摔到脑子了!

之前还吹牛说要给学长找一堆完美的对象,好嘛,他甚至连个活人都找不到。

总不能再问问学长对另一半的死活有没有要求吧。

“小鹊。”

熟悉的嗓音,熟悉的温柔,熟悉的唠叨开场白。

席鹊抓头发把自己脸藏住,抱着腿阴暗缩在沙发角落,声音闷闷的,“席媒人办事,单身人勿扰。”

兰时序失笑,坐到沙发边,“快,来尝尝我刚炸好的排骨。”

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乌木筷子,上面是一块冒着热气的金黄排骨。

席鹊心想,他要很有骨气地拒绝,并且告诉学长别再把自己当小屁孩。

但等他决心下完,唇齿间的肉香蔓延开,他才意识到,他的身体已经远远快于脑子对兰时序做出回应了。

“好吃吗?”

席鹊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顿,还是诚实点头,“好吃。”

筷子又伸向放了排骨的碟子,席鹊下意识仰头张嘴等投喂。

结果兰时序只是搁下了筷子。

一时间,气氛沉默。

“......”席鹊默默闭嘴,重新把自己缩回角落。

露出发丝间的耳尖红得要滴血。

兰时序愣了一下,“扑哧!”

“不许笑!”席鹊猛地转过来,语气凶狠。

兰时序忍笑,当即神情一肃,“好。”

又夹起排骨,但这次席鹊是怎么都不肯让他投喂了,直接用手抓着排骨啃。

兰时序看着对方的样子,总有种自己养了只很容易炸毛的小宠物的错觉。

下一刻他轻轻摇头,将这冒犯的联想撇去。

“学长下午要去见个人。”

席鹊眼睛一亮,“情人?”

“敌人。”

“我和你一起去。”

见兰时序面有犹豫,像是要拒绝,席鹊道:“拒绝也没用,我尾随你去。”

这下兰时序不说话了,但眼神亮亮看着他,唇角勾起。

席鹊被看得浑身发毛,“干、瞅我干啥?”

兰时序一只手撑在沙发上,向着席鹊靠近。

比自己高了大半个脑袋的人倾过来,眼前阴影投落,席鹊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屁股又长刺坐不稳了。

缩了缩脖子,怀疑学长是要给他来个脑蹦子。

毕竟也就顺手的事。

但兰时序终究是兰时序,两人之间的距离最后维持在一个亲近但并不轻浮的程度。

俊逸的面容上满是笑意,他低眼柔声问:“小鹊,你是不是在担心我?”

他本以为席鹊会否认,或者干脆不回答。

可结果本来还躲躲闪闪的人一点没有犹豫,“是啊,担心你。”

兰时序一愣。

席鹊悄悄松了口气,还以为学长要干什么呢,就这?

“学长你虽然很聪明,但比起打架能力可是远远不如我的,要是那些傻逼不讲规矩动粗可不妙,你就把我当保镖之一好了。”

兰时序的视野中,席鹊仰着头,发丝散落面侧。那双乌黑的眼眸认真望着他,里面清晰倒映出他的模样,对他说:“谁都能出事,你不能。”

席鹊的想法很简单,不管是从这个国家的角度考虑,还是从他个人的角度考虑,兰时序都是最重要的人,不能有任何闪失。

“学长?”他奇怪地看着突然捂住口鼻背过身去的兰时序。

“没、没事......”

心跳得飞快。

兰时序怎么都想不懂自己这异常的身体反应是为什么。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在观景亭,还有在车里,甚至是在听故人讲述席鹊为他所做之事的时候,他的心脏都会毫无预兆地急促跳动。

这种激烈程度,哪怕是他面临生死危机的时候,都不曾出现。

思来想去也不明白,最终,兰时序将这归结为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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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一家只为上层阶级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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