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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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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楼玉淑态度一转,已不像前几年两人还留有亲昵那般,明显是不认人了,陈怀临心中只觉着被人看不起,心底升起一股嫉妒之意。

自己不过只是一时失意罢了,待到自己能够东山再起那日,楼玉淑上赶着来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碍于有求于人,眼下心中的情绪不好发作,转头他又好生好气到:“玉淑……实在是因为如今我家中已经快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了,不然我也不会铤而走险的来打扰你吧。”

他说完,楼玉淑没出声,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了他一会儿。

陈怀临家中是个什么情况,她自来便是心知肚明的,他乃是家中老来得子,待到他进京考取功名的时候,父亲母亲早已是两鬓斑白。

再加上,他家中原本就不富裕,以农耕来维持生计,好些时侯连读书的笔墨纸砚都得需要她来接济。

印象里,陈怀临是个风骨极傲的人,正是因为这样,她当初才会和他有了一段缘分。

若非真的不是走投无路,恐怕他也不会冒险来府中寻她,毕竟梵琛的脾气他自个儿也是清楚的。

看见他穿的衣服都破了好几处,用麻布给弄了好几个补丁,想必这些年来他过的也不如意吧。

楼玉淑的同情心开始泛滥,毕竟之前陈怀临的父母对自己可谓是真心实意,她也不忍心看着他们过的一日不如一日。

陈怀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楼玉淑,他拿捏住楼玉淑善良多情,知道她肯定不会拒绝自己的。

“唉。”楼玉淑轻叹了一声气,对他说到:“你晚上的时候在东门角的那棵大榕树下等我,到时候我会带着东西去找你。”

东门角边上的那棵大榕树,是他们俩之前经常见面的地方。

陈怀临见楼玉淑答应了自己,急忙弯腰点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激动地都说不清话了:“我就知道,玉淑你最好了!晚上我定不会失约的!”

“行了,我让人把你送出去府去,你快走吧。”

要是被梵琛知道了他不仅进了常府,还和自己见了面,不得被梵琛撕成两半。

陈怀临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眼下跟一条哈巴狗几乎没什么区别,听话的不得了。

“行行行,我都听你的!”

今晚,大理寺内又出了一桩新案子,所有人都忙的焦头烂额的。

包括梵琛也是,已至戌时,他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更别提回家吃晚膳了。

等人吃饭等了三刻钟了,还没见到梵琛的身影,待梵云雀被饿的眼花缭乱的时候,梵琛才命人回家带信。

饭桌上,梵云雀还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自己大哥还不回来吃饭吗?

梵烨告知她,大理寺内有新的要务处理,他估计还要忙好一会儿。

听完,楼玉淑默默扒着碗里的饭,心底盘算着借这段时间偷偷溜出府去。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楼玉淑就先回房了。

她把自己这些年存下来的银两通通装在一个素荷包里,还顺便拿了几身衣裳带给陈怀临和他的家人。

将这些东西收进包袱里后,便早早吹了灯,对外面的人吩咐道自己已经歇下了。

实则,她蹑手蹑脚地打开屋后的窗子,趁人不注意,从侧门跑了出去。

楼玉淑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儿,终于一股脑的跑出了梵府,等到呼吸到大街上的新鲜气息才稍微缓过来几分。

宵禁令推后了些时辰,此时朱雀大街上的小贩叫卖声依旧不绝于耳。

楼玉淑用耳边的碎发遮住脸,快步绕过去,搂紧了胳膊上的包袱,随着步子往东角门那处赶。

等赶到的时候,见那棵榕树底下没有半个人影,她心想估计是自己来早了,倒是等一等他也无妨。

东角门的榕树前是一条小巷子,晚上的时候巷子里头黑黢黢的,看起来有些渗人,像是随时便会有妖魔鬼怪从里面窜出来。

穿堂风吹的呼呼作响,像是妖魔狰狞的耳语。

又因为陈怀临会从这条巷子里出来,楼玉淑大着胆子时不时要往里面瞟。

突然,忽闻巷中传来一阵不管不乱的脚步声,眨眼间一具高大的身影在巷口若隐若现。

待那人走至巷口的时候,狭长的月光映在一身绛紫色的官服之上,腰间上还配着十三釫金玉带。

忽明忽暗的光线中,慢慢浮出一张熟悉的脸庞,比过世上任何的阴暗恶鬼,徒叫楼玉淑望而生畏。

“我的好玉淑,你在等谁?”

梵琛开口,语气亲切,面上却没有一丝情绪。

晚些时候,他听见家中的小厮来说,楼玉淑今日和陈怀临见了面,刚见面陈怀临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她哭诉了一番。

结果就是楼玉淑心生不忍,还和他约定好了晚上再会面。

知道这件事时,大理寺内安排了人从食肆里定了吃食来,听完以后,饭都不用吃了,已经被气饱了。

梵琛气的半死,当即便下了工,往东门赶着去。

“玉淑,你怎的不说话?”梵琛看着脸色苍白的楼玉淑问道。

此刻,楼玉淑的心跌碎到谷底,浑身都在颤抖着,哆哆嗦嗦说不出一个字,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跑!

奈何此刻,她发现自己的腿脚像是被灌了铅,就那样呆愣在原地上,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梵琛慢悠悠地朝她走来,边走边说:“怎的?见到我很意外吗?是不是觉得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免得打扰你们郎情妾意的幽会。”

梵琛瞥了一眼楼玉淑怀中紧抱着的包袱,“玉淑,你这包袱看起来挺重的,我帮你拿吧。”

说完,梵琛便二话不说的将那包袱夺了过来,三两下打开,看见里面的东西,冷笑了一声:“怎的?今夜便要同他私奔去了吗?”

梵琛提着那个包袱,包袱里的东西,一件件掉在地上,先是银两,再是衣服……

东西哗啦啦的掉在楼玉淑面前,梵琛更是不管不顾狠狠地踩了上去,再次对着楼玉淑开口:“玉淑给他准备了那么多银两,甚至怕他冷了,殊不知他只是为了要钱去青楼里给一个妓女赎身的吧?”

“玉淑,你总是那么善良,别人几句花言巧语便将你给耍了。你又何尝关心过我这个丈夫的冷暖?”

说着话时,梵琛不带温度的手掌碰上楼玉淑的小脸,同她额头相抵,语气危险又致命。

像是一条阴辣的毒蛇缠在她身上,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叫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梵琛将人搂在怀中,楼玉淑反应过来想要挣扎却被他一把扣住腰身,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随后,又强硬的掰过楼玉淑的下巴,让她盯着巷子里。

楼玉淑瞳孔一缩,看见陈怀临衣冠不整,还被揍的鼻青脸肿,被人用绳子五花大绑的绑了丢在地上。

不消她多想,便已知晓是这位大理寺卿的手笔。

陈怀临被人堵住了嘴,见到楼玉淑的一瞬,眼睛都亮了起来,像是见到自己的救命恩人一样,活像是条蛆虫一样蛄蛹着朝自己这边爬过来。

“玉淑想知道我是在哪里抓到他的吗?”

“是在那妓女的床上。我到的时候太沉溺在云雨之中。”梵琛轻描淡写地在她耳边说道,“你好好看看,这样的人配得上你真心以待嘛?”

“你就是为了这样的人,一次次背叛我对你的真心吗?”

陈怀临摇着头,呜呜咽咽地不知道在说什么,他旁边的家丁见状,一脚把陈怀临踢的在地上直打滚。

不知不觉间,楼玉淑的眼角落下一滴清泪,梵琛看的心中一股无名怒火,楼玉淑尚且未曾施舍过一滴给他,如今见了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倒是哭的不像样了。

他的大手擦拭干净她的眼角,对着旁边的家丁吩咐到:“把他装拿袋子,塞几块石头沉了吧。”

“是,大人。”家丁应好,说着便拿起一个麻袋要往陈怀临头上套。

“住手!”楼玉淑突然大喊道。

“梵琛你疯了吗?那是一条人命!”

“我当初不是没给过他机会!”

梵琛一时间没控制住情绪,突然吼出这么一句话。

楼玉淑一怔,僵着身子愣在原地,她知道梵琛已经动了杀心了,可是就算他说到是真,陈怀临真的背叛了自己,他也罪不至死。

她不想和梵琛因此背负上一条人命,这样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

片刻过后,她有气无力的说道:“梵琛,算我求你了。”

梵琛缓缓闭眼,深吸了一口气,楼玉淑的话在此刻化作一把利刃血淋淋地剖开自己的心间。

他就知道,她一定会为了他,替他求情。

梵琛睁眼,一把扼住楼玉淑的下巴,逼迫她和他对视,然后毫不留情的开口:“楼玉淑,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了吧?”

“你既已背叛了我,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提要求呢?今日,是你把我们之间最后一块遮羞布给扯了下来。”

楼玉淑见不到梵琛那双望眼欲穿的眼睛,羞愧的偏过头去,咬着唇哽咽道:“只此一次,过后我自会请命下台。”

“想和离?你做梦!这辈子你只能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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