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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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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云雀下意识的张开嘴解释,却不知该要说些什么。

好在姜懿看出了她的难处,主动上前帮她解围,“这不恰恰说明了,他们会挑衣服吗?这颜色穿在二人身上都好看。”

“哈哈哈。”听完,沈轼笑了两声,“皇后说的在理。”

因上次的巫蛊之祸,沈轼误会了梵云雀,现如今对待她的态度倒是有所改观了。

即便心中不愿,梵云雀依旧会奉承沈轼的话:“多谢陛下夸赞。”

梵云雀道谢过后,黎濯掀起眼皮朝她那边看了一眼,同时又落下一子,再次将沈轼的黑棋逼入绝境之中。

自来黎濯棋艺高超,沈轼但是很乐意和他下棋,毕竟多数人下棋会因为忌惮沈轼的身份而畏怯。

但唯独黎濯不同,沈轼每走一步他都会巧妙应对,步步紧逼,如同他带兵打仗的作风一般。

直到最后方要取胜之时,才会自断良机,将最后的胜利让步沈轼。

这样既不会让沈轼失了体面,还能让他体会到博弈的乐趣,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

“爱卿这子落得真妙!四面楚歌,逼的朕进退两难。”沈轼招手,示意身边的姜懿过来:“皇后且替朕看看此局何以破?”

下棋对于姜懿这样的大才女来说可谓是手到擒来,她的棋艺师承她的外祖父姜暃——前朝赫赫有名的大儒士。

在场的四人中除去对围棋一窍不通的梵云雀,又菜又爱玩的沈轼。

黎濯与姜懿可是势均力敌的对手。

得了沈轼的令,姜懿走近了几步,凑近些去看,谁知沈轼突然起身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把她按在自己刚才的位置上。

“下棋讲究一个静思,站着如何能静心思考?皇后可不要小看了黎爱卿。”

姜懿与黎濯对坐,黎濯开口到:“臣得幸,请皇后娘娘赐教。”

姜懿淡笑,“黎将军不必谦虚,本宫的棋艺只能算说得过去。”

接过沈轼的残局,她手执一子,剑走偏锋选择一处不那么稳妥的地方落子。

黎濯立马就明了了她的意图,只是不做拦截,反而是先让了她一子。

可是却骗不了棋艺精湛的人,姜懿蹙眉开口,话语中带着几分假意的怪罪:“黎将军这是何意?难道看不起本宫吗?”

见自己的计量被识破,黎濯堪堪赔笑:“是臣唐突了”他又取一子,“那臣便得罪了。”

高手之间的博弈固然精彩,沈轼不禁看的入迷不已。

对着棋盘上一举一动的形势连连赞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此步棋甚妙啊!”

反观梵云雀一窍不通在旁边当个陪衬,站的腰酸背痛,时不时的还要跟着沈轼附和上几句,活脱脱的像个二傻子。

她在心中不屑到:妙妙妙!你以为你是妙蛙种子吗?你要学的东西还多了去了。

“叮”的一声,姜懿落在最后一子,在白玉棋盘上碰撞出清脆的响声,“黎将军,承让了。”

姜懿拿下了这一局的胜利。

并不是靠着黎濯放水,黎濯也输的心服口服,姜懿在棋艺上的谋略确实高过自己,他自愧不如。

黎濯姿态谦逊,同祝姜懿:“臣今日见识到皇后娘娘的棋艺受益匪浅,甘拜下风。”

姜懿不骄不躁,毫无胜利者的肆意:“不过是侥幸罢了,黎将军的棋艺在这京中也当得上是佼佼者。”

梵云雀在一旁拍手鼓掌:“皇后娘娘真厉害!黎将军马上得意,你就是棋上夺筹。”

她没有故意拉踩黎濯,反倒是还借机拍了他的马屁。

可黎濯却没有过多表示。

估计是为了避嫌吧。

沈轼抵不过姜懿和黎濯二人,又想找回自己失去的面子,便拉着梵云雀坐过去,将归整好的棋子递过去:“你来陪朕下一局。”

梵云雀一头雾水,沈轼这是什么毛病?

不和厉害的比,反倒是从她这个棋闷子身上来找优越感。

就算他赢了,那也是胜之不武。

梵云雀只好开口说明: “陛下,妾身棋艺不精。”

“那也得来过两招。”沈轼还说:“朕便让你先手吧。”

梵云雀摇摇头,眯着眼睛笑的像只诡计多端的狐狸:“妾身的棋艺不精,指的是不会下棋。”

“不会下棋?”沈轼敛着眉问。

梵云雀点点头,看出眼下面前之人情绪有些不对劲,为了不得罪沈轼她索性说到:“不过也无碍,妾身可与陛下换另一种玩儿法,那样更简单,耗时也短。”

沈轼听后有几分感兴趣:“哦,那便说来听听。”

“坊间有一种玩儿法叫做‘五子棋’。在棋盘的任意地方落子,谁先将五颗子连成一线,便是胜利。当然了另一方可以随意堵截。”梵云雀解释道。

“五子棋?”

在场的人除了梵云雀不可能有人听过这种玩儿法,所以她才说是坊间流传的。

“敢问娘娘这也算‘棋’?”黎濯似笑非笑的看着梵云雀。

他甚至觉得这是胡扯出来的,像是孩童间嬉闹的游戏一般。

“那当然了。”梵云雀肯定道。

简易的游戏规则,对于沈轼这种人来说也是很照顾的。

她当年读书的时候可是下五子棋的一把好手,什么裤衩阵、橘子阵这些东西,在她眼里都是小儿科。

“陛下试试吧。”

沈轼听着这棋也不难,就全当做个消遣了。

便应下了梵云雀的挑战。

只可惜梵云雀心里没有什么君臣之义,眼里全是对胜利的渴望。

下的那叫一个起劲儿,感觉像是又回到了上学的时候,一点儿退路也不给沈轼留。

一局毕。

梵云雀学着姜懿的样子: “陛下,承让承让!”

沈轼:“再来。”

“哈哈哈,陛下,再承让。”

“再来……”

“承让,承让,又双又叕承让!”

“……”

棋过七巡,沈轼的面上渐渐有些挂不住了,他突然停了手,摆着脸:“天色渐晚,朕突然想起来还有许多事情尚未处理,今日便到这里吧。”

说完,就毫不留情起身离去,

“唉!陛下,下完这盘再走啊——”

梵云雀冲到碧芳亭外,试图挽留沈轼,可他头也不回了走的更快了。

见没留住人,梵云雀扁着嘴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姜懿:“皇后娘娘,陛下这是生我的气了吗?”

姜懿也觉得有几分好笑,还是甚少看见沈轼这般吃扁,也知道梵云雀是有意为之的。

一盘消遣的游戏罢了,倘若天子较真了,传到宫人耳朵里,又要被非议一番。

他也知道梵云雀在耍小聪明,所以他才咽下这口气,气鼓鼓地走了。

她安慰梵云雀:“无事,陛下公务繁忙,确实不宜贪玩,我去看看他吧。”

说完,姜懿就去寻沈轼了。

梵云雀看着姜懿远去的身影,心想:沈轼今晚不会躲在陆依云怀中哭鼻子吧?

待人走远后,亭中只剩他们二人,梵云雀才开始放声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这些不堪入目的伎俩,黎濯也是早就一眼识破,遂而调侃:“你的胆子真大啊,竟然敢让沈轼难堪。”

笑够了后揉揉肚子,梵云雀依旧我行我素:“那咋了?是他自己棋艺不精还非要拉着我玩,我这不是帮他见识一下人性的险恶吗?”

“再说了,你以为你让沈轼难堪的场面就少了吗?”

梵云雀不甘示弱回击。

见到梵云雀这样俏皮的一面,黎濯唇角不经意间染上笑意,她说的也对。

目前在对抗沈轼这一方面,他们俩可是同生共死的战友。

“听说,你又把之前那个犯错的婢女要来了?”黎濯询问。

明知故问,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梵云雀肯定:“对啊。”

说话间,胡月儿还在外面的回廊上等着她。

闻言,黎濯的脸上多了几分愠色,她的心也太大了些,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在她身上完全不适用。

那个叫做胡月儿宫女背叛她,险些将她害死,她竟然还亲自去到慎刑司救了人,将她给留在身边,做了贴身侍女。

背信弃义之人,不如叫她直接抹了脖子的好。

他眉头一皱,心头万千繁琐,比比皆是替她着想: “你可知心软是大忌?你的一时兴起,日后定会化为刺向自己的利刃,还是不长记性?”

听到这些大道理,梵云雀就脑袋疼,她可不想被黎濯教育,何况胡月儿身份非同寻常,即便不愿,也要留下她。

胡月儿真正留下的目的,和崔呈向她倒戈一事,她并不打算和黎濯说。

如今,她对黎濯还不能给予完完全全的信任。

最多最多,他们之间就算个朋友,不能再多了。

“你说的这些,我心中自有定夺。”

梵云雀说的不痛不痒,黎濯听去了心中有些不快意。

面对她的执拗,即使这样黎濯还是耐着性子提醒到:“近日来朝堂局势风云诡谲,连带着后宫也是。常昭昭一时无疑就是最好的例子,我并非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还望惜命。”

不过是留下一个犯错的小丫鬟,她就成了不惜命的。

要知道,放眼整个元启,她就是最惜命的那个,所以才会留下胡月儿。

先前的两句话本就带起了二人之间争执的开端,此刻黎濯语气不佳,话说重了几分。

梵云雀听着也来气:“我的生死尚且不敢叫日理万机的黎将军费心!”

“告辞了!”

说罢,梵云雀撞开黎濯,气冲冲的往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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