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并不长，临近小区门口的路灯下，他们默契的停下脚步，凌波长长的叹息着，她不担心自己和百里被父母看到，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因为担心她而在这条并不明亮的路等她。

“我先进去了，明天见。”凌波轻轻的说着，刚刚迈开步子就被百里急切的拉住衣角。“怎么了？”她回头去看，百里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啊……注意安全。”

百里松开凌波衣角，搓了搓汗涔涔的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要是还想表白就算了吧。”

这句话劈中百里，彻底说不出话来。

“我还是挺重视你这个朋友的。”凌波回想起自己暑假在公交车上对百里说的那些话。

接下来说的话不算违心，可有几分真心她也不知道。“很抱歉之前说我们毕业后不会再见这件事，按理说的话，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你懂吧，第一个总是很重要的。”

她比比划划的继续道。

“我看中你，欣赏你，”把你作为原型之一写进我不可能成名的小说里。“你对我的重要性无法被其他人代替。”这个时候掏心窝子说话可真恶心。

“爱情没有友情长久。”

她短暂的看了一眼四周，随后视线落在百里带些错愕的脸上。“这个观点确实很离谱，可是我挺信这个的。我从来没有留住什么关系。那些带着善意来找我的人最后只会被我糟糕的性格赶走。”

为什么跟他说这些。他真的可信吗？

“爱情带来的附加品太多了，我觉得很麻烦。那天拒绝你的时候我没有给你一个好的理由，我不确定这一个多月的相处会不会让你误会还有机会。其实我更希望你是假的，不是真的喜欢我。”

“凌波，我……”

“百里。我从不觉得自己会被人喜欢。我觉得我不配，真的，你想想，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快点闭嘴吧，别再说话了。他要是回去之后和其他人乱说呢？我的书包应该能砸晕他吧。能给他砸失忆吗？

“自卑，敏感，一无是处……满脑子幻想。”

三，二，一，砸他！

“我还是别说了。”凌波抬头看着百里。“我想告诉你，无论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我都可以把你当成第一个朋友，给你值得纪念的‘第一个’的待遇。其他的，我都做不到。”

“凌波！”

百里从这一大段话中缓过神来，脸色苍白，不仅仅是因为凌波怀疑他的感情，还有凌波的自我评判。她为什么要这样评价自己。我认为她很好很优秀，为什么要觉得自己不够好，甚至用“一无是处”来形容。

“我，是真的喜欢你。这和你的自我评判无关，我喜欢的可以只是我眼中的你。”

“嗯？你在说什么？”凌波一脸茫然，不太理解百里话中的意思。

“你可以否定我的感情。而我想更理解你，我想留在你身边，无关时长，就算只剩下最后一年，我也愿意多理解你一些，别推开我。”

凌波面色茫然。

“你不高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