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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凡间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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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觅十二岁那年,老熠王驾崩,圣女随之殉葬,族中长老们和姑姑商议,公推她为下任圣女。自此,锦觅身上多了个圣医族圣女的头衔后,头上也多了一个无形的压力。

圣医族族规:熠王活,圣女活,熠王死,圣女殉葬。

成为圣女后的日子,起初,她担心新继位的熠王小儿会年少夭折,拖累的她也得早死,为此日日夜夜茶饭不思、精神憔悴。族人询问缘由时,她只得找借口搪塞过去。只有在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深夜,才敢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唉……阿玉神仙都在忙什么呀?我已经……好几年没见到他了……”锦觅眼皮逐渐耷拉,最后抵挡不住睡意,沉沉睡了过去。

润玉:“觅儿……”

“阿玉神仙!”锦觅十分惊喜,“你这几年都去哪里了?我都已经有三年没在梦中见到你了!”

“是我不对,对不住。”润玉从善如流的道歉,“为了向你赔罪,我请你吃我带过来的桃子吧。”他手一抬,一个红粉粉、有海碗那么大的桃子,霎时出现在他的手掌中。

“哼,你别想拿吃的哄我!”锦觅嘴上这么说,双手却是飞快地拿起那个桃子就往嘴里塞,用力咬下一大口再嚼吧嚼吧,眼睛都亮了起来:“哇!好吃!”

“哈~”润玉看得笑出来声。他看锦觅眼神看向他,急忙正经起来,假装刚刚笑出声的人不是自己。

锦觅拿着桃子坐到石凳上,并让润玉也坐下来,“看在这么好吃的桃子份上,我原谅你的不辞而别了。”

润玉:“觅儿大度!”

锦觅一边吃桃子,一边问他:“阿玉神仙,你知道那个新熠王能活多久吗?”

润玉半个时辰前刚从旭凤那儿过来,自然知道意外掉入人间历劫的旭凤就是新熠王,自然也知道缘机仙子给他安排的寿数。他说:“他还有很长的寿命呢。”

“那我就放心了!”锦觅长长的松了口气,“那我就不会早死了。”

润玉也知道圣医族的族规,看她那副像是死里逃生的模样,笑了起来:“你这么关心他?”

“他是熠王,我是圣医族的圣女,熠王生,圣女活,熠王死,圣女陪葬!”锦觅换了个放松的姿势坐着,“虽然人固有一死,但有谁会嫌自己命长的?能长长久久的活着,我自是高兴的!”

她喝了一口茶水,只觉神仙给的茶水,果真是甘冽可口,泡出来的茶都格外清香扑鼻,心里念叨着要多喝几杯才是:“我还有好多事想做呢,自然不能早死的!”

“哦?觅儿长大后想做什么?”润玉看她喜欢这茶,又给她把空杯灌满。

锦觅比划出一根手指:“第一,我想撰写一本更加浅显易懂的医书,将风寒、头疼脑热这些小病小灾的治疗方式,用更加简单更加直白易懂的方式告诉人们,让他们自己懂得救治,也好少一些伤亡,这样,那些因为贫穷而不得不丢弃家中女儿的人家,或许会不那么轻易丢弃他们亲生的骨肉了。”

她再次比划出一根手指:“第二,圣医族虽然深受皇恩,但也掣肘甚多,比如淮梧国若是改朝换代,新的国王是否还能一如既往的信任我们?若是朝堂中,有人用族人威胁我,让我为他谋害某位王公贵胄或是肱骨栋梁,那我该为了族人听命行事、还是奋起反攻?我想知道,圣医族除了皇家这条路,还有没有别的路可走?”

“这最后一条就是:将医术发扬光大,拯救更多百姓!”锦觅站了起来,双手叉腰,“我要像古圣先贤一样,将医术传扬下去,我要拯救更多百姓,我要名留千古、万世流芳!”

“啪啪啪啪……,”

“觅儿好志气!”润玉使劲鼓掌,“有志者,事竟成!我相信以觅儿的聪明才智,觅儿定能达成所愿!”

锦觅听到这句夸赞,顿时有些不自在:“阿玉神仙你可要好好辅导我学习,我将来能不能成为一代医学大家,可全看你的教导了!”

润玉:“……好,我定尽全力教导你。”

——他也没想到,当初只是刚好解答了小锦觅的一个问题,就被她误认为是天上的岐黄仙官,自此一直被她当成医学方面的师父,不停为她答疑解惑,搞得润玉只能不停攻读医书,在打扰岐黄仙官上百回后,如今他倒真成了一名医术精湛的神仙了。

锦觅得知自己还有很长一段寿命后,就彻底放下了心,开始去执行她定下的目标。

为此,她不停写信给新熠王,请求派个武功高强的武将来教导族人,好令只有老弱妇孺的圣医族有些自保之力。

但这个请求连续三年都没有回应,锦觅不知是熠王不肯,还是压根不知,她只能另辟蹊径,走自掏腰包从外面聘请武学师父这条路。但这一步,一开始就走不了,理由是:圣医族族人平日都靠买药为生,族中倾尽全力也凑不出五两银子!

这五两银子是能聘请一个武学师父,但也只能聘请一两个月,武学都讲究日积月累,区区一两个月恐怕连皮毛都学不会——锦觅只得放弃这个计划。

她思来想去,最终只得又去拜托自己的神仙师父:“阿玉神仙,你的剑术那么厉害,我求求你收我为徒,教我剑术好不好?”

润玉:“教你剑术可以,但收你为徒不行。”

锦觅一听他愿意教自己剑术,也不在乎是不是真的要拜他为师,连忙拉着他就要学习剑术。而她的计划就是自己先学,学会了再传授给自己的族人。

除此之外,锦觅还安排族人开荒扩大粮食和药草种植面积,除了族人自己食用一部分,其他的则用来与外界换取物资。

另外也不单单只收容被丢弃的女婴、女童,连带被丢弃在外的男婴、男童,一些小乞儿和流离失所的人,若是品性不错,通过锦觅的考察后,也可被收入族中,成为圣医族的一员。

光阴如流水,匆匆而逝。

圣医族这些年在锦觅的带领下,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只有几十人老弱妇孺的弱小组织,而是成为了有着两三百人的真正大族。

圣医族的领地,也在锦觅的带领下,搬迁到了一处易守难攻的山谷中。罗耶山附近的圣医族旧址,则是成为圣医族的粮食和药材基地,除了在此地留守照看的人员,就只有锦觅时不时会过来。

这一月,又是锦觅外出到基地巡查的日子。

她在基地呆了几天,见基地没有特殊事情发生,便打算去附近的罗耶山采点药材。因她武力为圣医族最高,负责基地的长老想要派人护送她的提议被锦觅拒绝,长老只好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务必保证自己的安全后,才肯让她离去。

锦觅背上背着竹篓,右手拿着一根粗壮的拐杖,一边清理着前面的杂草,一边往罗耶山方向前去。

路过一片树林时,顺手将一个重伤濒死的少年,并将其安置在罗耶山那边的小木屋中。

经过救治,那人很快苏醒。但对方一苏醒就对锦觅刀剑相向,锦觅手一扬,粉末一出,对方顿时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旭凤再次苏醒后,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以为自己昏迷前见到的女子也是那群刺客的同伙,霎时大惊失色。

“你终于醒了。”锦觅看他浑身戒备,有些无语住了,“书上说有人恩将仇报,我还不信,这不就遇到了。早知你是这样的人,当时我就不救你了。”

旭凤看她嘴唇在动,却没有听到声音,自己嘴唇动了动,又发现自己失声,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倒霉极了。

锦觅看他神色不再像刚刚那么激动,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告诉我,我也好派人通知他们来接你。”

旭凤听不到也说不出,只能摇摇头。

“竟然又聋又哑。”锦觅投了两道可怜的目光。幸好小木屋里就有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她写了一张纸递到他面前:我是救你的医者,我给你解绑,你不可再动手,有什么问题写下来,我能回答的就回答。

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急忙又写了一张纸递到面前:你体内淤毒错杂,若不及时救治,不出一年就会毙命。

旭凤如临大敌,神情怔住,锦觅解开绳索后,他还表情木楞反应不过来。

突然,他三两步跑过去抓起笔就刷刷刷写了一张纸条递给锦觅:可能救治?

治病讲究望闻问切,查看过病人本身的情况,还得问问病人的饮食起居情况。在了解对方的饮食起居等情况后,锦觅也没有卖关子不说,直接写字告诉他:易如反掌。

接下来的日子里,锦觅除了按部就班着手救治。

经过几日的救治,二人也熟悉了不少,锦觅便开始问起对方的基本情况,比如身上的伤是如何导致的?可知晓伤你的那些人的来头,诸如此类……

一番你来我往的写字交流后,锦觅确定了对方的身份:你果然是熠王!

旭凤心中一惊,很快又放松下来:是我。

锦觅当即跪了下去:“圣医族圣女锦觅参见熠王。”被对方扶起来后,锦觅才想起来对方的听力和言语能力还未恢复,又提笔在纸上写下:圣医族圣女锦觅参见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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