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瑶的心情如同秋日的落叶,飘零而沉重。得知霍心莲与萧宸宇的过往,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可能的未来——一个被权力和情感游戏抛弃的棋子。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波澜,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被动地接受命运的安排。
次日,医馆内。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满是草药的木桌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苏清瑶正细心地整理着药材,她的手指灵巧地在各种草药间穿梭,动作熟练而轻盈。
医馆的宁静被一位妇人的轻声打扰。
妇人身着朴素的衣裙,面容温和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慌张。她轻声道,声音细若蚊吟:“苏大夫,我听闻您的医术高超,特来求医。”
苏清瑶抬头,微笑着回应,她的目光柔和,试图让妇人放松:“夫人请坐,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妇人坐下,目光环顾四周,轻叹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里真安静,让我想起了在宫中的日子。”
苏清瑶心中一动,停下手中的活计,好奇地问:“夫人曾在宫中侍奉?”
妇人点了点头,她的眼神闪烁,显得有些失措:“是...是的,我曾是某位贵人宫中的宫女,直到年纪到了,才被放出宫嫁人。”
苏清瑶的心跳加速,她试探性地问:“夫人在宫中时,可曾听说过柳家的事情?”
妇人的脸色微变,她的声音更加细微,几乎不敢与苏清瑶对视:“柳家的事情,宫中无人敢提。我...我只是听说,皇后查出柳澄谋害了皇嫡子。”
苏清瑶的眉头紧蹙,她追问:“皇嫡子...?可是十七皇子?”
妇人摇了摇头,声音几乎细不可闻:“不,不是十七皇子。是...是二皇子。他遭遇不幸,现在...现在神志不清。”
苏清瑶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回想起在沈府时,沈碧萱曾跟她说皇嫡子是十七皇子。现在这位妇人的话,却与沈碧萱所说的大相径庭。
苏清瑶心生疑惑,难道沈家有意欺瞒沈碧萱?为何沈碧萱会将十七皇子误认为皇嫡子?这其中必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苏清瑶柔声道:“夫人,您能否告诉我更多?”她的声音平和,尽量不让妇人感到压力。
妇人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注意,她细声说:“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皇后在生下十七皇子后,身体一直不好。宫中的事,复杂得很。我...我不能再说了。”
“无妨,我只是寻常问问。”
苏清瑶不再追问,开始为这位妇人看诊,写好单子又让药房的伙计去抓药。
送走了那位神态慌张的妇人之后,苏清瑶的心情愈发沉重。她知道,这位曾经在皇后宫中侍奉的宫女所透露的信息,可能是解开整个谜团的关键。
苏清瑶必须与沈碧萱分享这些信息,并一起商讨对策。
苏清瑶立刻差人送信到沈府,信中写道:
“近日医馆偶得一药草,颇具奇效,愿与小姐共赏。若蒙不弃,今晚月上柳梢之时,望能移步医馆一叙。
苏清瑶敬上”
信件被密封在一只小巧的竹筒内,由苏清瑶的亲信仆人快马加鞭送往沈府。仆人被告知,这封信件至关重要,必须亲手交给沈碧萱小姐,不得有误。
沈府内,沈碧萱收到了苏清瑶的信,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她知道,苏清瑶不会无缘无故地约她相见,信中的“药草”定是指某些重要之事。沈碧萱心中虽有忐忑,但也感到一丝安慰,至少她不是孤身一人面对未知的困境。
夜幕降临,沈碧萱如约来到了医馆。月光洒在医馆的石阶上,药香与夜色交织,带来一丝宁静。沈碧萱轻轻推开了门,只见苏清瑶正坐在医馆内,等待着她的到来。
“姐姐,你这么晚召我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沈碧萱走进医馆,轻声问道。
苏清瑶站起身,将沈碧萱引到一旁的静室,确保不会有人打扰。
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严肃:“萱儿,今天我在医馆遇到了一位妇人,她曾在皇宫中侍奉,她告诉我一些关于宫中和柳家的事情。”
沈碧萱的心跳加速,她紧握着苏清瑶的手:“姐姐,这与我们有何关联?”
苏清瑶深吸了一口气,将妇人所透露的信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沈碧萱。
沈碧萱听着,她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眼中充满了震惊。
“姐姐,这些信息如果属实,那我们柳家...”沈碧萱的话音颤抖,她不敢想象这些真相背后可能隐藏的阴谋。
苏清瑶握住沈碧萱的手,坚定地说:“萱儿,我们必须查明真相。不仅是为了我们自己,也是为了柳家的清白。...你可有信得过之人?我们需要培养自己的亲信,这样才能在沈府中有所作为。”
沈碧萱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姐姐,我心中已有人选。我会小心行事。”
苏清瑶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我得让皇后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一旦皇后对我有所好奇,我们便有机会接近她,从而探知更多宫中的秘密。”
忽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医馆伙计的声音:“苏大夫,九皇子殿下突然来访。”
苏清瑶眉头微蹙,她示意沈碧萱躲入内室,低声道:“萱儿,你先避一避,切莫露面。”
沈碧萱点头,迅速隐入暗处,心中虽有疑惑,却也知道此时不宜多问。
苏清瑶整理了一下衣衫,平复了情绪,这才缓步走出静室,迎接萧宸宇的到来。
萧宸宇站在医馆的正厅中,身着一袭墨色长袍,身姿挺拔,月光洒在他俊朗的面庞上,更显得他气质非凡。他的目光在医馆内扫视,最终落在了苏清瑶的身上。
“苏姑娘,深夜来访,多有打扰。”萧宸宇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歉意。
苏清瑶微微行礼,道:“殿下言重了,殿下光临医馆,是清瑶的荣幸。不知殿下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萧宸宇走近苏清瑶,他的目光深邃,似乎想要看透她的内心:“苏姑娘,这些日子我多次派人邀请你到府上相见,你为何......我心中挂念,便决定亲自前来。”
苏清瑶心中一紧,她能感受到萧宸宇话语中的关切,“殿下关怀,清瑶感激不尽。但清瑶在医馆中,一切安好,殿下无需担忧。”
面对苏清瑶的拒绝,挫败感席卷而来。他知道,如果不解释清楚,他与苏清瑶之间可能再无转机。
“苏姑娘,我知你心中有疑,关于霍家姑娘之事,我愿一一解释。”萧宸宇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他不希望苏清瑶对他有所误解。
苏清瑶的心微微一颤,她对萧宸宇和霍心莲的过往确实心存疑虑,但她也清楚,自己不能被情感左右。声音冷淡:“殿下,过去的事情,无需再提。”
萧宸宇却不肯放弃,他继续说道:“苏姑娘,我与霍心莲的过去,并非你想象中的那样。我曾年少轻狂,对她有过承诺,但时过境迁,我早已明白自己的心意。”
苏清瑶打断了他,她不愿意听到关于萧宸宇和霍心莲的任何事情,那只会让她的心更加混乱:“殿下,请不要再说了,过去的事情,与我何干?”
萧宸宇上前一步,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痛苦:“苏姑娘,为何你总是拒我于千里之外?难道我萧宸宇在你心中,就如此不堪?”
苏清瑶心中一痛,她知道自己不能软弱,她开口嘲讽,试图用尖锐的话语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动摇:“殿下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清瑶只是一介医女,不敢高攀。我也不想有朝一日,落得和霍心莲同样的下场。”
萧宸宇闻言,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苏清瑶会如此直接地提及霍心莲,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怒意:“苏清瑶,你这是何意?我和霍心莲早已是过去之事,我对你之心,天地可鉴。”
苏清瑶冷冷地看着萧宸宇,她的心中虽然有所动摇,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流露出任何弱点:“殿下,清瑶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承受不起殿下的厚爱。请殿下放尊重些。”
面对苏清瑶的再三拒绝,他心中的情感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难以抑制。他走近苏清瑶,目光灼灼,似乎要穿透她的心灵。
“殿下!殿下!你从前从不这么唤我...苏姑娘,你为何对我如此冷漠?”萧宸宇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
苏清瑶微微后退,保持着距离,她的声音透过面纱传来,带着一丝坚决:“殿下,您是尊贵的皇子,清瑶只是一介平民女子,我们之间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萧宸宇却不肯接受这样的答案,他猛地上前,不顾苏清瑶的抗拒,伸手轻轻揭起了她的面纱。面纱滑落,露出了苏清瑶清丽绝俗的面容,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殿下,请您自重!”苏清瑶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试图后退,却被萧宸宇紧紧握住了手腕。
萧宸宇凝视着苏清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突然,他俯身,不顾苏清瑶的挣扎,将她拉入怀中。
他的唇猛地压下,吻住了她的红唇,动作激烈而又急切。苏清瑶的嘴唇柔软而冰凉,萧宸宇的吻带着一种霸道的温柔,试图让苏清瑶感受到他的真诚与决心。
苏清瑶拼命地摇头,试图摆脱萧宸宇的束缚,她的手推拒着他的胸膛,但萧宸宇的力量在他的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心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萧宸宇感觉到了苏清瑶的泪水,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终于,他放开了她,退后一步,眼中带着一丝痛苦:“苏清瑶,我...我做错了吗?”
苏清瑶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滑落,她的面纱已经滑落到地上,显得有些凌乱。
“殿下,您没有做错,只是清瑶不能接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就在这时,萧宸宇突然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动静,他的目光如电,猛地转头,发现了沈碧萱躲藏的身影。
“原来如此...”萧宸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和愤怒,“苏清瑶,我明白了,是我看错了人。”
苏清瑶一惊,她知道萧宸宇误会了,但此时的她已经无力解释。
萧宸宇拂袖而去,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独。苏清瑶站在医馆门口,目送他离开,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
沈碧萱从暗处走出,她看着苏清瑶泪眼朦胧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愧疚:“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苏清瑶擦去眼泪,她知道沈碧萱的出现只是一个意外,真正的问题在于她和萧宸宇之间的情感纠葛。
“萱儿,这不怪你。”苏清瑶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是姐姐无能,无法处理好自己的感情。”
两姐妹在医馆中相对而立,月光下,她们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单。她们知道,在这复杂的京城之中,感情的纠葛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她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