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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摧枯拉朽查封抱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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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查院果然精英荟萃,在洛九武力加持下,二十人强行突入,以雷霆之势掌控了足有上百人的抱月楼。

洛九转着轮椅,在天井中巡视,诸人依次来汇报行动进度。

行动组:“大人,抱月楼护卫三十五人均已五花大绑,分开看押。郭逵他们正在速审。其余人等各自锁在房内。”

机动组:“大人,东面矮墙上和北门旁的地窖里有两个落网之鱼,被我们捉拿。”

情报组:“大人,账册、清单等尽数在此,我们正在整理,同时搜查是否有遗漏或藏起来的暗账。”

这时,二层传来一阵喝骂和推搡的声音。不一会儿,安进押着一个衣冠不整、头发散乱的年轻人来报:“大人,这人被抓时正在房内和姑娘一起,他嚷嚷说自己是客人,不是抱月楼的人。您看——”

洛九望了望头顶的大太阳:“先绑起来,等下一并带走。”

那年轻人大声斥骂起来:“凭什么绑我?我犯了哪条庆律?你们不要以为鉴查院就可以光天化日之下肆意抓人!”

洛九一想确实,这个时候开青楼都不犯法,逛青楼自然也不犯法,于是道:“那先让他抱头蹲在门口吧,等走的时候再说。”

谁知这个年轻人听完之后,更加使劲地挣扎起来,口中污言秽语不断,听得洛九眉头直皱。他转着轮椅来到那人面前打断他的叫骂,“你也知道这是光天化日之下。白日宣淫,你还有理了?只让你蹲门口冷静一下已经是我在努力遵守庆律了!”

这年轻人看向洛九,浑浊的眼中露出一种淫邪的光:“我道是谁没长眼睛,原来是鉴查院新任提司洛九洛美人儿。你以为爬上贵人的床,就算是个人物了,敢在小爷面前吆五喝六?我告诉你,今天你敢动小爷我一根毫毛,早晚有一天让你躺在小爷身下求死不得!”

“啪!”

洛九掌风挥过,那人被扇成了一个滚地葫芦,脸肿成了猪头,呸的一声吐出了两颗牙,再想说话却已经张不开嘴了。

洛九恶心的不行,挥手让安进把他捆好了拎到门口蹲着。

不多时,四个小组便井然有序雷厉风行地完成了各自的工作。后勤组的人各显手段撬开了护卫打手们的嘴,找到了暗格中藏着的文书账本。这些打手互相攀咬,竟审出人人身上都有血债。而楼里的姑娘们,有的是良家被逼来,有的是被人牙子卖来,但无一例外都是自此困在了抱月楼脱身不得。

洛九命郭逵带着后勤组行动组把那些护卫们捆成一串带回七处,之后严加审问按律处置,又命情报组根据文书契纸当场核实每个姑娘、丫鬟和杂役的身份,把卖身契书还给了众人,但不许他们即刻离开,而是命机动组去实地调查他们身世和供词的真实性。

“查实一个放走一个,三日之内还未追溯清楚,就把人带回鉴查院。”洛九拿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邓子越、王启年:“换成二两一包的铜钱,等核实身份之后,把铜钱交给他们本人,想回家的,亲自送他们回到家人身边,不想回家的,把他们想去哪去找谁记下来报给我。”

邓子越躬身应是。

洛九想了想又道:“这些人很可能只是受害者,在确认他们有任何犯罪行为之前,给他们留些体面。”

大门口,安进正看押着那个蹲在地上的年轻人。“双手抱头!洛大人吩咐的,快点!”他见那人不肯听话,挣扎着想跑,就把他双手绑在了头上,用麻绳缠了一圈又一圈,只把那人绑成了一个粽子。王启年推着洛九来到门口处,刚好见到了这滑稽的一幕。

洛九在门内冲安进招了招手:“你怎么没走?不是让你们两组带犯人回鉴查院吗?”安进小跑过来,挠了挠头,笑道:“大人,您不是让我在这看着他蹲下抱头吗?再说了,我等下还得驾车送大人回去。”

洛九实在拿这个有点轴的眯眯眼没辙,对王启年问道:“这人确认只是客人了吗?”

王启年回答:“是,他是楼里的常客,好多姑娘和杂役都认得他。”又小声说道:“那些人说,他好像是个国公之子,身份贵重。”

洛九道:“我管他是谁。既然没犯法,那就把他放了吧。”

王启年着急道:“大人您要放他,您刚才就放了他多好!这会儿您都把他往死里得罪了,要不咱们先带回去,查查他有什么罪名?”

安进也跟着说:“是啊大人,这个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时有劣迹!”

洛九点头:“是该查查,交给你了王兄。不过既然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他有违庆律,咱们也不能滥用职权,就先放人吧。”

两人只好应是,安进过去给那人解绑,半天才松开绳子,他看着那人临走时怨毒的眼神,心里有些发寒。

在洛九乘车回鉴查院的时候,该得到消息的人也都得到了消息。

二皇子:“洛九带人去了抱月楼?”

手下护卫谢必安点头道 :“是,洛九一枪击碎了抱月楼大门,闹出好大动静。”

二皇子饶有兴致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光脚走了几步,又回去穿鞋:“这么有趣的事情,咱们也去凑个热闹。”

谢必安却说:“殿下,来不及了,洛九已经审完走了。”

“已经走了?”

“是。那抱月楼里打手都被绑走,剩下也不见有人出来,门上已经贴了封条。”

二皇子摸着下巴沉吟:“那么大一个抱月楼,半日之间摧枯拉朽审完,这洛九倒真是个人才,也一定早有准备。你说,袁梦会不会就是他杀的?”

谢必安握上了身侧的剑又放开:“很有可能。”

“那你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弘成吧。”

东宫。

太子停下画笔:“你说洛九打了镇国公之子,还让他蹲在地上当众丢脸?”

属下回报:“是。那镇国公之子脸都肿了,掩面而去,一路不少人看见。”

太子思索道:“你说这洛九到底有什么倚仗?难不成,父皇真的……不管怎样,此案是个试金石,且看他到底成色如何。”

皇宫内。

庆帝看着折子,对侯公公说:“朱格汇报,是朕让洛九调人去查抱月楼的。你说,朕说过吗?难不成朕已经老糊涂了?”

侯公公陪着笑,不敢回答。

庆帝一边寻思,一边问侯公公:“你数一下,洛九来京之后,已经得罪了多少人了?”

侯公公想了想算道:“这洛大人在京都府,得罪了太子殿下和梅大人。在鉴查院,得罪了朱格大人和大部分鉴查院的人。在抱月楼,又得罪了镇国公。这……这……”

皇上一笑,补充道:“其实他还得罪了老二和李弘成。若再查下去,他还会得罪老三和范建。”

侯公公擦擦冷汗:“洛大人就住在范府,又和小范大人相交莫逆,只怕未必会得罪范大人吧?”

皇上把玩着手里的弓箭,闻言哼了一声:“他有什么不敢的?他连朕都敢拿来做挡箭牌。现在他只得罪了这么几个人,是因为他只见到了这么几个人!”

嗖的一箭射出,正中铁甲心窝。庆帝意味深长地说:“洛九,是个天生的孤臣!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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