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觉得他被区别对待了,而且有证据。
不然怎么解释这位新生宁愿三个人挤在一起也不愿意自己或另一位新生或以利亚撒坐在他旁边呢?
菲戈教授愣住了一瞬,他的脸上露出“你在说什么”的神情,觉得自己也许是耳背了或者听错了,于是朝汤姆确认道:
“呃……你刚刚什么?汤姆?”
汤姆顶着车里三个人看神金一般的眼神(主要是梅丽莎,她的眼神最为明显),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
——这就是博金博克优秀小白脸店员的实力!
“为什么我们三个不可以坐在一起呢,教授?”
他面上含笑、语气温和,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但估计只有梅林和他自己才知道他现在心里到底有多么面目狰狞、恨不得把在场所有见证他黑历史的人通通都阿瓦达了。
听了他这话,在场的人反应各不相同。
乔治觉得他指定对自己有点意见,但百思不得其解自己究竟是在哪里惹到他了。
是因为自己开了个关于被吓到的麻瓜的玩笑吗?不至于这么玩不起吧?还是说他是什么麻瓜种狂热支持者?
……好吧,这也能说得通。乔治想。
毕竟这位新生原本就是麻瓜出身的。他刚才的玩笑或许确实有点冒犯到人家了。
在心中反思了一下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乔治马上偃旗息鼓了。这事儿确实是他做得不地道,也不怪对方不想和自己坐在一起。
只是话又说回来,过刚易折,这样的性格让乔治不由为他的未来发展而担忧起来。
乔治有心想提点两句,又觉得按照对方展现出来的性格,恐怕听了也不当一回事,还会招致厌烦,反倒引起青少年的逆反心理。于是他又闭上了嘴,只是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决定改天找个时间和以利亚撒谈一谈、提点建议。
这边的乔治还在心里对自己刚才的行为进行自我反思,而一边的梅丽莎对这句话却又有自己的看法。
梅丽莎觉得他脑子指定有点毛病。
黄金矿工都挖不出他这样的神金。
而菲戈教授,作为被邀请的主人公,愣了一愣,然后拒绝了汤姆的提议。
“三个人还是太挤了,汤姆。”他说,“我还是和乔治一起坐。你和梅丽莎好好相处就——”
“阿瓦达索命——”
乔治因为好友的这番话差点感动得热泪盈眶,但这点眼泪才出来一点点呢,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给吓了回去。
外面传来沉闷的尸体撞击地面的响声,多半是负责驾驶夜骐马车的车夫被杀了。
菲戈教授皱起眉头,急急忙忙拿出魔杖,谨慎地寻找合适的角度试图察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他还没看出什么名堂,一道声音就这么响起了。
???:“乔治奥斯里克,我知道你在里面。”
梅丽莎也探头探脑地透过菲戈教授身体的空隙往外面看,一个戴着礼帽的邪恶黑巫师随着这声警告映入眼帘。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样子。对于这点,梅丽莎有充足的自信,因为但凡是阻拦她这个求知若渴的新生去上学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咦,从这个角度来想,刚刚在那里要求三人行耽搁开车的里德尔是不是也不是什么好人来着?
挺合理的。那他就不是好人吧。
梅丽莎默默把汤姆从友方名单里划掉。
不过要不要归为敌方嘛……她心里的羽毛笔在他的名字上划了个圈,然后打了个问号。
不确定,再看看吧。
主要是他长得还颇有几分姿色。
菲戈教授看着外面的巫师,低声道:“维克多卢克伍德。”
梅丽莎:“维克多卢克伍德?”
乔治奥斯里克:“他是一个邪恶的黑巫师,是火灰蛇党的……”
马车里半天没有动静,维克多卢克伍德的耐心已经消失殆尽。他抬高声音,用手中的魔杖指着马车车厢,然后道:
“乔治·奥斯里克!我知道你在里面!别躲在里面不出声!”
维克多卢克伍德:“你知道我为了什么而来——把那个东西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梅丽莎看向乔治:“什么东西?”
菲戈教授也看过去:“什么东西?”
汤姆没问。
他知道是什么东西。
果不其然,乔治在他们的视线中从怀里拿出一个匣子,和汤姆在前几次见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乔治小心翼翼地把它拿出来:“是这个。前段时间,米莉安把这个寄给了我……”
“米莉安……?”菲戈教授惊讶于在这里听见妻子的名字,但心中升起更多的困惑,“但是为什么……”
乔治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以利亚撒……”
维克多卢克伍德没有得到回应,于是本就不多的耐心宣告告罄。他抬手就是一个咒语直冲马车而来,然后在马车爆炸、木屑乱飞、所有人都自顾不暇的时刻,一个阿瓦达索命瞄准乔治。
混战一触即发。
后面的事情不再赘述,但,总而言之……
汤姆又回到了马车之前。
他:“……”
妈的,维克多卢克伍德,你给我等着。
早晚有一天杀了你这个搅事的。
生气归生气,他倒是不打算在这里就把维克多卢克伍德杀了。对他来说,当务之急还是安全抵达霍格沃兹、逃离出这个莫名其妙的循环。
这次,等到上马车的时候,他没再试图邀请菲戈教授和梅丽莎一起坐在不会被咬的那一边,而是和乔治奥斯里克坐在了一起。
没了菲戈教授犹豫到底要不要三个人挤在一起的时间,他们一坐稳,马车夫就扬起手中的缰绳,驱使着常人无法看见的夜骐往上空飞去。
——虽然汤姆坐在了乔治那边,而并不是会被巨龙当成小点心的梅丽莎那边,但,当然,他绝不是那种会为了他人的存活而放弃自己的生命的人。谁要是说他会是这种舍己为人的人汤姆要笑他眼瞎笑一辈子。
实际上,如果他一个人就能活的话,他根本不会多关心一秒他们,也不会在这里配合他们的谈话。
他的座位安排实际上是计划的一部分。
已知乔治奥斯里克死不死都和他重不重开没有半个纳特的关系,那么他管他去死。
菲戈教授和梅丽莎米斯特里死了却会关系到他能不能成功抵达霍格沃兹,因此他必须保证他们两个人活着。但三个人坐一起这一方案行不通,在这里耽搁太久的话会引来维克多卢克伍德和他菜得要死的火灰蛇党手下,进而引来兰洛克。
于是,综合考虑下,汤姆决定了这个座位。
但是坐在乔治那边并不代表他要送死。
他先前也说了,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他在旅途的前半段安稳地坐在座位上,完全看不出什么已经知晓了这半边马车车厢待会要被巨龙一口吞的命运。
他沉稳地坐在那里,直到他们聊起匣子。在他们聊起这或许是妖精魔银材质的匣子、梅丽莎又疑惑地问“匣子怎么在发光”然后接过匣子时,汤姆这才假装好奇地开口。
“教授,我也想看看,我能坐过去吗?”
接着不等反应,直接在狭小的车厢里弯着腰站起来,凑过去,一屁股坐在了菲戈教授和梅丽莎的中间。
梅丽莎:欲言又止的眼神
菲戈教授:欲言又止的眼神
虽然菲戈教授觉得汤姆的行为实在是有点太神金了,但他作为一个见识过菲尼亚斯布莱克,即现任霍格沃兹校长的人,还是很宽容地选择了包容这个神金行为。
他往边上挪了挪腿,好在这狭小的、原本设计的时候就只打算容纳两个人的座位上给汤姆留出一个能容纳他半拉屁股的地方。
梅丽莎大概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神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她张开口,正想要说什么,就听见一声细微的咔哒声,和乔治的惊呼:
“梅林的胡子啊!你是怎么……?”
这些动静吸引了梅丽莎的注意力,她暂时把汤姆的神金行为抛在脑后,低头看向这个妖精魔银制作的匣子。
这个乔治曾经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能打开的匣子此刻在她的手中宛如一扇没上锁的门。她只要轻轻一推,这扇在乔治面前紧闭得严丝合缝的门就这么毫不费力地被她所推开——
一个样式奇特的钥匙状的东西映入他们的眼帘。
汤姆审视地看着眼前这个门钥匙:就是这个东西让乔治每次都惨死、让他反复重开、引来了维克多卢克伍德和他废物的火灰蛇党以及兰洛克和它的妖精手下们?
梅丽莎的呼吸屏住了一瞬,她像是受到什么吸引一样,伸出手,试图去触碰里面那个静悄悄躺着的样式奇特的钥匙状东西。
菲戈教授及时出声制止了她的动作。
“等等,”他的手绕过夹在他们俩中间的汤姆,从梅丽莎手中取过匣子,“我们现在还不确定……”
菲戈教授的话还没说完,下一秒,突然出现的巨龙把马车的后半部分一口咬掉。无数车厢被巨龙的牙口暴力破坏所形成的木屑在高空中洋洋洒洒地在重力的作用下向下落去。
可怜的乔治,他还没来得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已经丧生龙口。
但乔治的死亡并不意味着事件的结束。相反,当梅丽莎和汤姆从多年后回想起这一幕的时候,才意识到对他们来说,这只是后面一连串事件的一个最不起眼的开端。
乔治不会是第一个在这个漫长的、关于古代魔法的故事中死去的人,同样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一刻也来不及为逝去的乔治哀悼,现在他们需要面对的场面是与巨龙的空中角逐!
巨龙一口将口中衔着的半边马车咬碎,更多的木屑向下落去。菲戈教授和梅丽莎一人坐在一边,因为高空中强劲的风而摇摇欲坠,只能用一只手紧紧握住边上的另外半边车厢。
坐在他们中间的汤姆比较惨,他哪边也不挨,只好左手梅丽莎、右手菲戈教授,用手用力地扣住他们的肩膀,以防止迎接他在空中做自由落体运动的命运。
菲戈教授:“坚持住!”
在稍微稳定了点后,梅丽莎转头去看身后的马车头的情况。
一匹又一匹全身长着似乎总是与不详扯上关系的黑色、骨瘦如柴、头像龙、长着巨大蝙蝠翅膀的黑色飞马浮现在她的眼中。
马车夫回头望了一眼巨龙,惊慌失措、甚至是六神无主地挥动着手中的缰绳,口中发出颤抖的“驾、驾”声。
但拖着马车的这些小生物们又怎么能在拖着一辆沉重的马车的情况下,在高空中将巨龙远远地抛在身后呢?
他们之间的距离并没有拉远太少,至少坐在车厢里的三个人都近到足够看见面前巨龙口中逐渐积蓄起来的灼热火焰。
“Jump!”
菲戈教授当机立断地大喊。
马车夫惊恐地跳车,幻影移形离开。
而菲戈教授,顾及到身边的两个不会幻影移形的新生,并没有一个人用幻影移形逃跑,而是选择了和新生们一起在空中做自由落体运动。
在巨龙的火焰下,这辆专门用来接送两位霍格沃兹的大龄新生前往霍格沃兹的上学专车就这么毁于一旦。
但巨龙并不罢休,它又低头开始蓄力,浑浊的眼珠锁定了正在往下掉的三人,然后振翅一挥,向下俯冲而去。
“给我你们的手!”
他在空中扑腾了两下,够到了两个新生的手。汤姆的余光瞥到那个引发了一切事故的门钥匙,意识到了这就是菲戈教授眼中他们这两个“不会幻影移形”的新生的唯一的转机。
下一秒,菲戈教授看着空中的门钥匙,大喊一声:
“Accio!”
门钥匙撞到了他的脸上,但好在这也符合门钥匙的触发条件。
空气一阵扭曲,三人一起消失在了高空之中,下一秒,俯冲而下的巨龙的血盆大口咬住了他们原本所在的地方——现在那里只有一团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