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la,你谈过恋爱吗?”池月渐决定先问问别的同学的想法。
Mila一脸八卦地看着池月渐,问道:“啊……谈过呀,怎么?你想谈恋爱啦?”
“就是我不太清楚我是不是喜欢上一个人……”池月渐的脸都皱成了苦瓜。
Mila一想,在表演学院不缺帅哥美女,池月渐长得很有少年感,性格既活泼又天真,大家都把他当作弟弟看待,所以其实池月渐并没有收到什么表白,他自己也对这方面没有刻意了解过,现在有这种问题也不奇怪了。
“哦~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就是我上次撞见有人给他表白,他拒绝了,理由是他有喜欢的人,我当时一听这句话一开始是懵了,然后觉得很委屈,为什么他有喜欢的人不给我说呢?”
“唔,你觉得他有喜欢的人应该跟你说吗?”
“嗯,我和他关系很好呀。平时我也会经常和他分享很多有趣的事,他也会回应我呀。”
“那他有主动和你分享一些事吗?”
“嗯……很少,他比我大三岁,为人也很温和成熟,不是像我一样会很主动分享的人。我感觉我在他面前像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你说他是不是嫌我话太多了?”
“这应该不至于吧,听你这么一说,他就是那种不怎么会分享的人呀,你也不能说不跟你分享就是嫌弃你吧。”
“好像也是。”
“那他不给你说有喜欢的人不就很正常啦?”
“可是我……还是觉得很……”池月渐支支吾吾地小声说。
“啊……那有可能是因为你太依赖他了,所以觉得他应该跟你说吧。你对别人也会像对他那样有很强的分享欲吗?”
“没有!”
“嗯……你是不是把他当哥哥看待了?毕竟你说他比你大三岁,你也说你很依赖他。这种情况下很容易把对哥哥的那种依赖错当□□情吧。感情这方面的事还是要慎重考虑的。”
“有道理,那我要怎么区分这两种感情啊?”
“这个问题就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噢好吧,谢谢Mila!”
“不客气,希望能帮到你。”
扉松:[月渐,你在学校吗?我要进城办事顺便看看你。]
月渐:[我在的,我下午五点上完课]
扉松:[好,那我到时候在你学校门口等你。]
月渐:[好]
池月渐摇着Noah纠结地说:“怎么办怎么办!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
Noah拍拍池月渐的肩,安慰他:“不要怕嘛,说不定你面对他一次你就明白你到底是喜欢他还是把他当哥哥依赖他。”
池月渐放下手,说道:“行吧。也只能这样了。”
“扉松!”池月渐快步走过来,问道:“等很久了吗?”
严扉松顺手拿过对方的书包单肩背在自己身上,说道:“没有。走吧,我们先去吃饭。最近有什么想看的电影吗?”
“唔,最近好像没有什么好看的电影……说起来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我会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嗯?这是什么问题?在我这里你一直保有优先权。”
“那意思就是我会吗?”
严扉松被这个逻辑逗笑了,说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如果我没有时间我会和你说的,我们可以约下一次的时间。”
“噢……”
池月渐还想继续问,严扉松在此之前赶紧说道:“到了,先进去吃饭。”
“噢,好。”
严扉松给池月渐夹了一块肉,问道:“最近学业忙吗?应该差不多已经习惯这边的生活了吧?已经生活了大半年了。”
池月渐点点头,吃了肉后说道:“还好,不太忙。基本已经适应了。”
“有认识新的朋友吗?”
“有。认识了很多新朋友,都对我很好。”
“那……有喜欢的人吗?”
池月渐猛一抬头,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管理,瞪大眼睛看着严扉松,“啊……”
严扉松一看这个反应就明白了,笑着问道:“看你这反应,那就是有?”
“我有点分不清两种感情。我怕我只是把依赖感误以为是喜欢。”池月渐撇撇嘴,心想:反正都问上来了,干脆豁出去试探一下本人。
“噢……依赖感的定义是:自己的价值关系受制于他人的价值关系时,产生的一种感觉。你对你的父母、长辈、亲人可能都会产生这种感觉,重点在于‘受制于人’这四个字上,你会对你喜欢的人有‘受制于人’的感觉吗?爱情应当是平等的,不应当是受制于人的。”
池月渐只觉一阵醍醐灌顶,是啊,他在严扉松这里从来没有感觉到一丝的强迫,严扉松对待他的问题从来都是认真地给他分析利弊,选择永远都是他自己做的。
“我好像懂了。”
“能帮到你就好。”
吃完饭后,两人走在回池月渐学校的路上,一阵风吹过,池月渐张开双手闭上眼睛喃喃道:“松月生夜凉,风泉满清听。”
严扉松侧过头看着池月渐轻轻地笑了笑,心想:松月……是严扉松和池月渐吗?
风吹起他们的衣摆,又抚过他们的头发,像是将两人彻底包裹住永不分开。
走到池月渐宿舍楼下后,池月渐试探着开口问道:“扉松,你明天晚上能再来一次吗?就在宿舍门口。”
严扉松思索了一下明天的安排,说道:“可以。有什么事吗?”
“明天再告诉你。”池月渐说完就跑跳着进了宿舍,严扉松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许期待,或许,要成功了?
严扉松远远就看见有许多人围在宿舍楼下,心里有点奇怪,该不会出什么事了?走近一看,熟悉的玫瑰、蜡烛和气球,就连摆放的形状和方式都一样,心里有点好笑,又觉得他很可爱,像护食的小老虎,奶乖奶乖的。
严扉松主动走近围好的心形中心,看着拿着玫瑰的池月渐,问道:“月渐,你在做控制变量法实验吗?”
池月渐看着他,霸道地说道:“别人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所以,你只需要记住我就可以了。”
池月渐正准备单膝下跪,严扉松眼疾手快地把他圈到怀里,在喧哗的人群中将嘴唇贴到他的耳边低声说:“我愿意。”
“我这流程还没走完呢。”池月渐嘟囔一声,“那好吧。”说罢直接吻了上去,严扉松一怔,立即加深了这个吻。
四周喧哗吵闹,他们眼中只有彼此。
感受到池月渐快透不过气来,严扉松便放开了他,附在他耳边轻声喘气说:“周围有好多人在看我们。”
池月渐脸一红,把头埋在严扉松肩窝处,严扉松看见他耳朵红得像苹果,很想上去咬一口,于是一手环在对方的肩膀处,一手环在腰处,对着人群笑着说:“我男朋友有点害羞,大家散了吧。谢谢大家的祝福。”
待人走得差不多了,严扉松用牙齿轻轻碾磨着池月渐的耳廓,说:“男朋友,他们走了。”
“嗯……我没脸见人了。”池月渐脸红着想了想,道:“不行,我要把流程走完!我辛辛苦苦找了好久的诗,不能不让你知道。”
严扉松还能怎么办,只能让他走完流程,他说道:“那好吧,但是你不用下跪,我不想看到你下跪。”
池月渐抬头,与严扉松拉开一步的距离,捧着花道:“什么时候一起去看樱花做成的海?”严扉松恍然,他也知道这首诗。
池月渐继续道:“什么时候一起散步那条长长的海岸?”
“什么时候我们相爱?”严扉松缓缓道出最后一句,池月渐小小地惊讶了一下,这可是他找了好久的诗,怎么严扉松还是知道啊?
“就现在。”池月渐把玫瑰交给严扉松,双手捧着对方的脸,吻了上去。
严扉松任由池月渐生涩地吻着自己,他对池月渐从来都是予取予求。他双手环着池月渐的腰,慢慢地引导着池月渐,教他把不得章法的吻变得让双方都满足。
池月渐不知想到了什么,倏地离开对方的唇,瞪大眼睛问:“你说的你有喜欢的人是我?!”
“嗯哼。不然呢?‘我跋山涉水,去那里,为的是看一个心里的人’。月渐,你对我们这种搞科研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如果可以,我愿意家和实验室两点一线。”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喜欢我?”
“宝贝,你是自由的。”
池月渐侧头靠在严扉松的肩上,用手摸着对方的喉结,说道:“那我要是一直不懂呢?”
严扉松抓住他作乱的手,低头吻了一下他的指尖,说道:“那我就要采取措施让你懂了。”
池月渐的手抚上严扉松脸部轮廓,他很想把这碍事的眼镜拿掉,问道:“什么措施?”
“比如把你绑起来,问你喜不喜欢我,说一个‘不’字我就亲你一下,亲到你说喜欢我为止。”说罢严扉松低头啄吻了一下池月渐。
池月渐一点也没被吓住,反而双手攀上严扉松的脖子,说道:“没看出来你这么恶趣味啊。从实招来,觊觎我多久了。”
严扉松摩挲着池月渐的后颈,吻上他的额头,说道:“有那么两个月了吧。这么一想,我可真能忍。”
池月渐惊讶了,“这么久?!那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我的?” 说罢他轻轻吻着严扉松的喉结。
“宝贝,我好歹比你大三岁。先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吧。”严扉松看了看地上的玫瑰、烧尽的蜡烛和气球。
池月渐反应过来,说道:“噢对。”
两人把东西都收拾好后,坐在宿舍楼旁的花台边,天气不热,晚上更是凉爽。
“你比我大三岁你就发现啦?总有个契机吧。”池月渐依旧不死心地问道,他才不想相信是因为自己太笨了。
严扉松看着池月渐,笑得一脸狡猾,问道:“你真的想听吗?”
池月渐催促道:“快说嘛。”
严扉松侧身,左手搭在对方的右肩上,把池月渐侧过来,在他耳边吐出温润的气息,黏黏糊糊地说:“因为我做梦梦到的人是你啊……”
“你……”池月渐虽说不是什么都不懂,但猛然听见一向温和知性的严扉松这样说话也懵住了,脸红得像刚才的玫瑰,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严扉松好笑地看着池月渐,看对方泛红的耳尖和红红的脸颊,生涩的反应让他更加想欺负。于是问道:“怎么?这就被吓到了?我还梦到了更erotisch([德])的,你还要听吗?比如说……”
“你怎么这么……”池月渐感觉自己全身发软发烫,像身处在刚才严扉松说的场景中。
严扉松让池月渐靠在自己肩上,吻了吻对方的发旋,说道:“宝贝,这是正常男人会对自己喜欢的人有的反应。”
池月渐抬头望着严扉松,在黑暗中只能看见凸起的喉结,性感又迷人,勾得池月渐口干舌燥,于是他鬼使神差地问道:“你今晚还走吗?”
“当然要回去。宝贝,不要这么心急。你还小。”严扉松低低地笑着,喉结随着他说话上下起伏着。
“我成年了……”池月渐小声咕哝着,不过细想也好,他也不想毫无准备让严扉松不舒服,他决定先看点资料学学。
严扉松耐心地劝道:“这次什么都没有准备,我不想弄疼你。”
“嗯……好。”
严扉松建议道:“去散会儿步吗?”他可不想被勾起了火,否则就得在附近开个钟点房洗个冷水澡再回去了。
“好。对了,宣传片剪出来了,我给你看。”池月渐拿出手机一打开,两眼一黑。只见手机屏幕上满屏的未读消息,全部都是朋友的祝福和调侃,以及被校内人士疯狂转发的表白现场。
池月渐手机一扣,深吸一口气,“扉松,我们好像……”
严扉松低低地笑着,说道:“没关系,这样就没人敢来和你表白了。”
“才没有多少人跟我表白呢!也不知道是谁!我就偷偷摸摸去了一次就撞见了表白现场!我没去的时候还不知道有多少次呢!”池月渐两手抱在胸前,冷哼一声。
严扉松避重就轻地回答道:“这……我真不知道你来了,我要知道我就不去了。”
确实,严扉松气质出众,为人温和沉稳,打眼一看就是温润如玉的君子,加上霍恩海姆大学又不是表演类学校,俊男美女不像池月渐的学校这么多,严扉松就自然成了众多男女学生的爱慕对象。
“哼……”
“宝贝……”
两人的声音随着吹过的风送到远在千万里的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