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机场的时候,机场外围了一群人,都是首都的留学生。
在国外有重要戏份的明星有四个人,其中一位是夺星娱乐的签约艺人,另外两位火遍大江南北,来接机的基本是那两位的粉丝。
靳礼一眼从几人中看到蔺锌,走过去直接把人拉走。
后面的导演看到这一幕,正要说话,抬头看见了谢钧闻,由于先前打过招呼,他顿时没话说了,小跑到蔺锌身边嘱咐:“明天就是你的戏份,可别晚了。”
蔺锌:“我晚上回剧组订的酒店。”
导演还想说什么,对上靳礼逐渐发冷的目光,摆了摆手。
导演不觉得现在的蔺锌谈恋爱是好事,以蔺锌的条件,大火后会有不少女友粉,作为演员谈个恋爱不会天塌,但依旧有点影响。
话又说回来,蔺锌那位男朋友一看就不好惹。
导演不是没事找事的人,有些话憋心里就好。
靳礼拉着人转头就走。
谢钧闻慢悠悠地跟在后面,不想听他们俩腻歪。
几天不见,靳礼一肚子骚话往外蹦。
谢钧闻没跟他们一起走,来之前有先见之明,让管家派了辆车跟在后面,现在正方便他耳朵不受吵闹。
晚上,靳礼并没有回来。
谢钧闻没有意外,想给靳礼发条消息,告诉他别忘了蔺锌要拍戏。
他作为这部电影的最大投资人,又是主要出品方的老板,理应关心电影的进度。
手机握在手里,从电话记录里翻到靳礼的号码,即将按下去的时候,后面的花园里陡然响起一道毛骨悚然的尖叫。
谢钧闻手一抖,指尖按到屏幕,误打误撞的给霍沉遇拨了过去。
他急忙挂断,走到窗台往下看,看到个男佣拿着根长棍在打鳄鱼。
等等?
鳄鱼?
谢钧闻怀疑自己看错了,揉了下眼睛,看到另一名佣人跑过去,见到鳄鱼又是一声尖叫,嘶声大喊着有鳄鱼。
他确信这不是意外,又是他想阻止该有剧情而得到的惩罚,或者说,这是在用各种办法阻碍他不准多管闲事。
以前在大马路上被牛拦车还能理解,现在直接放鳄鱼,属实有点过分了。
谢钧闻看到管家走了过去,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他没有再管,看了眼时间,反手给周淇打去了电话。
国内正是下午一点钟,周淇接听的很快。
他让周淇联系蔺锌,提醒一下就好,用不着今晚一定回剧组,只要明天不耽误拍摄就行,他明白蔺锌不会拿拍戏的事开玩笑,就怕靳礼在其中使坏。
周淇不知道谢钧闻为何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但老板派的任务,干就是了,“好的,我明白。”
没过多久,捕捉鳄鱼的专业人员来到了后花园,动作熟练的夹住了鳄鱼往外走,管家跟在后面表示感谢。
谢钧闻站在窗台看了全程,为这些糟心事感到头痛。
相关人员走后,管家上来跟谢钧闻说起了凭空出现的鳄鱼事件。
“凭空出现?”谢钧闻听到尖叫声才往外看,当时那条鳄鱼已经在地上爬了。
他以为是从哪儿窜出来的,谁知道是凭空出现,想吓死谁啊。
第一个发现有鳄鱼的是那个男佣,正在花园里处理杂草,抬头就见一条鳄鱼凭空掉了下来,所以才喊得那么撕心裂肺。
谢钧闻捏了捏鼻骨,颇为无奈:“给他一笔精神损失费,带去医院检查一下心理状态,可别吓出幻觉了。”
凭空出现这种事,管家根本不信,其他人同样不相信,只认为是男佣被吓傻了,所以胡言乱语。
谢钧闻不好解释这种现象,他最开始只是想给靳礼打电话,谁知道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管家应下。
谢钧闻看到手里的手机亮起,他先前开了个视频会议,手机调了静音,霍沉遇打来的电话没有任何声音,他没什么犹豫的接听了电话。
“霍总,刚才打错了,真是不好意思。”
“那条鳄鱼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两句话同时响起,后面那道压过了谢钧闻的声音。
谢钧闻和管家下意识朝突兀的声音看去。
那名受惊吓的男佣站在门口,满脸惊恐的着急重复:“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我没有撒谎,请少爷相信我!”
谢钧闻捂住手机话筒,祈祷对面的人没听到,他给管家使了个眼色。
管家拉着男佣出去,男佣拽着门框大力挣扎,一直重复鳄鱼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谢钧闻叹气,半捂着手机贴在耳边,放低声音:“抱歉,今晚打扰了。”
手机那边的人说了声‘没事’,短短两句话结束了通话。
男佣急得满脸涨红:“少爷请相信我,我没有精神病,我没有说谎!”
管家脸色变得难看,准备把人强行拽走,被谢钧闻拦下了。
“你先出去,我跟他单独聊几句。”
管家不放心道:“少爷要小心他。”
等管家出去,谢钧闻让男佣关好门进来。
他开了张大额支票,递过去,“我相信你没有说谎,今天的事大家都冤枉你了,这是你的精神补偿费,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别人不会当真的。”
这笔钱足够男佣几辈子不愁吃喝,他咽了下唾液,手指颤抖着接过来。
谢钧闻微笑:“你现在没必要再留下工作了,尽情去挥霍吧。”
男佣当晚收拾了行李离开。
到了深夜,首都阴起了天,身处黑夜都能看到成片的乌云,快凌晨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这场雨没有耽误拍摄,反而为整个剧组带来了干劲,阴雨中拍出的戏份更能体现出压抑感。
原本就有一场在雨中争执的戏份,导演来之前看了这边的天气,都准备好使用道具来一场‘人工降雨’了,没想到首都直接送了一场雨。
谢钧闻上午去分部,下午去剧组探班,他撑着伞站在远处,围观蔺锌和一个新人在雨中的争执,那个新人正是夺星的艺人。
这是一场激烈的争执,是聋哑人死之前最后的爆发,对着这个曾让他去顶罪的人拳打脚踢。
但他太瘦弱了,还没打几下就被对方揪着领子按在墙上,拍打着他的脸嘲讽。
谢钧闻下意识回头,看向后面坐在棚下的靳礼,后者冷脸望着这一幕,眼底寒意乍现,气得握紧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