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圣洁」影响下的卡万神父，着实不像是个正常人，反倒像是个被「圣洁」操纵的傀儡。

适格者，难道就是这么个适格法？

“放心，天父会洗净你们的罪孽，将你们引入天堂。”卡万神父张开双手，引导着「圣洁」的力量将兄弟二人包围了起来。

迪恩冷笑一声，“真遗憾啊，恐怕我的灵魂还在地狱的清单上。”他抬手，毫不犹豫地对着神父开了一枪。

银弹对「圣洁」并无影响，但却意外地穿过了卡万神父的身体。

这股力量没有在保护他吗？

神父胸腔间的洞口流出液体——不是正常人该有的鲜红血液，而是和树身上一样的汁液。

透过这个洞口观察，身体内部的结构也清晰可见。

正常人该有的内脏、血管似乎都不存在，他就像是一个空壳子，被浓郁的汁液支撑着，站在他们面前。

太扭曲了。

扭曲得让人恶心。

“天堂啊……呵呵呵呵——他们可去不了天堂。你也去不了，连灵魂都被吞的一点不剩了，还谈什么天堂？”清脆的笑声从他们身后传来，罗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草坪上，抓着那根长刺，一点一点地拔了出来，“不了解我本质的人，是无法杀死我的哦——别说是这一个「圣洁」，就是亚连*那把退魔的剑，都是无法这样轻易杀死我的。”

她将那根长刺握在掌心之中，用力一压——

“咔咔！”

长刺的表面龟裂成纹。

“还是少做点白日梦吧。”罗德将手中的实体碾碎，绿色的晶体渣子散落在地，“神父先生，你没有听教团说过吗？强行适应「圣洁」，可是会咎落的……啊！我忘了，教团已经消失了，对吧。”

萨姆的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他就知道，能够被罗德主动暴露出来的“弱点”绝不会简单，一定有着表面看不出来大坑。

果然如此。

即使卡万神父的做法激进，但这样的下场也委实可怕。

没有了圣洁力量的维系，卡万神父先是一顿，接着便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像一个水气球似的，弹了几下，被子弹刮开洞口咕咕流动着，汁液铺满了草地。

这画面有些像变形怪*蜕皮的模样，但粘液带来的恶心程度，绝对要再上一层楼。

但就这样极端的状况，卡万竟然还没有死，他的嘴开开合合，似乎还在自顾自地说着什么。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现状，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他没有感觉吗？”萨姆试探性地用脚戳了戳卡万的身体，后者的皮囊深切地展示了皮肤——这一人体最大器官的延展性，抛开那个弹口流动的粘液不谈，被撑开的部分皮肤清透Q弹，荧光映照着皮肤的肌理，竟还有种矿石的美感。

“感觉？看看他的身体，你认为他的神经系统还在吗？”迪恩嫌弃地看着萨姆脚尖上沾染的粘液，卡万的眼球不知什么时候被顶了出来，完整地滚落在地，“说真的，我见过很多恶心的东西，但这个真的太过了。”

“他只有一句话是对的，「圣洁」确实是你们上帝的造物，是神的力量没错，但——正因如此，它才可怕。你们的上帝，可是很可怕的，”罗德眼神幽深，隐约带着愤懑，毫不客气地diss着上帝，“神父不是「适格者」，强行使用就是这样的后果。”

她被穿刺的胸口没有留下一点伤痕，只有衣服的破口证明了攻击的存在。罗德蹲在神父面前，看着那些被「圣洁」力量溶解的身体，心中仍有不解。

她虽然用了“咎落”这个词，但事实上，所谓的咎落指的是适格者的堕落、指的是适格者资格丧失后的反噬。

非适格者想要强行使用「圣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否则，即便强行使用「圣洁」的副作用如此大，可她所在的时代，驱魔师们、教团的成员们为了击败恶魔和诺亚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尝试过将人类的身体改造成半恶魔。如果真有可以强行驱动「圣洁」的办法，哪怕是要把人命当做消耗品，教团也一定应该尝试的。

但为什么，罗德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我们要怎么处理这里的结晶？”迪恩在萨姆极不赞成的眼神中捡起了一片「圣洁」碎，荧亮的边缘看上去非常锋利，像个刀片，“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谁知道「圣洁」还会碰上什么样的控制者。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危险。

“啊——那个「圣洁」碎了，没有载体和「适格者」的话，它的力量很快就会消散。”罗德挑着眼仰视迪恩，“「圣洁」是我们诺亚的弱点，相对的，我们也是它们的弱点。”

就像水和火，本来就是相互克制的东西，端看是那边的力量大了。

“是吗？”迪恩端详着碎片，这上面的光亮可没有一点暗淡下去的意思。

突然——就在迪恩的眼皮子底下——那个碎片突然行动了起来，像飞镖却有超过子弹的速度，“咻”的一声，破空飞出。

迪恩的动态视力相当好，碎片脱手的一瞬间，他就判断出了碎片攻击的方向。

“萨米！”

听到声音的萨姆没有丝毫犹豫，甚至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情况下，便跟着迪恩的声音本能一躲。

碎片擦过他的外套，锋利的边缘将金属纽扣切成了两半。

但，攻击事实上却并非冲着萨姆而去的，只是和他在一个方向。

萨姆和迪恩也迅速意识到了这一点，错开萨姆的身体，转眼便看到了攻击的对象。

碎片先是第一次穿过罗德的身体，紧接着刺入卡万神父的身体当中，将那些液化的能量迅速吞尽，然后便回潮，反向又一次穿过了罗德的身体。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秒，卡万的身体便已经干瘪得只剩了一层皮——和刚才的赫斯佩鲁斯一样。

但该说不说，罗德的反应也确实不快——如果换做一个擅长战斗的诺亚，像是缇奇或是斯金，哪怕被第一次命中，也绝不会有第二次。

不过，低攻击带来的回馈，是她已经直言过的特殊身体。

即使是「圣洁」的力量，也无法这样直接的杀死她。

但不会死和不会伤是两个概念。

罗德站起身来，如此数量的穿透伤也温彻斯特第一次直观地看到她伤口的愈合过程——速度很快，大部分的洞口甚至来不及流出血来，但依然有不少痕迹留在了她破烂不堪的衣服上，让她看上去甚是可怜。

看着裙摆衣袖上密集的洞口，罗德将视线对准了碎片回溯的终点——「圣洁」新的控制人，火烛环绕在她的身边，滴下的蜡就像她眼中的杀意一样，迸发而出，“我，很中意这件衣服的。”

温彻斯特们也跟着一起回头，在绿光萦绕的正中心，他们看到了一张极致熟悉的面孔。

两人不敢置信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密苏里！？”

*亚连，指的是亚连·沃克，驱魔少年的男主角，罗德很喜欢他（当然涉及到诸多原因，这里不展开了，后面会写出来，也有我的私设）。

浅浅ps一下，亚连前期的直观人设是驱魔师的身体里有诅咒——没错，和萨姆身体里有恶魔血的设定很像，所以罗德之前在萨姆身上看到的故人就是亚连，爱屋及乌了属于。罗德有直观好感的人都是存在一点内在原因的。

亚连有一把退魔剑，很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