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
毕竟许多的时候，搞科研都是没有前途的。
当然我不是说莱克斯.卢瑟没有前途。
只是我觉得与其研究一颗看上去显然已经遭受精神污染的番茄，倒不如问问毒藤女是怎么把它培育出来的。
毕竟哥谭这个地方人杰地灵，大号练废了还有机会练小号。
莱克斯.卢瑟：“你不会认为这仅仅只是一颗番茄吧？”
它当然不是，我翻了个白眼。
但是你这种嫌弃的语气又是怎么回事？
我敢打赌莱克斯.卢瑟肯定不知道我在这颗“番茄”的茄生中留下来如何浓墨重彩的一笔！
比如向它灌输了“自己是一颗番茄”的概念。
梦开始的地方。
260.
“我听说过你的名字，莱克斯.卢瑟先生。”在这个不恰当的时机，那颗赛博小番茄又说话了，“我认为您能够始终坚持自己的理念，是十分值得敬佩的。”
......
完蛋。
我仿佛看见卢瑟这家伙的眼睛里又开始泛起了诡异的光。
虽然他是一个人类至上主义者，但或许来自非人类的赞美更让人心动。
人类就喜欢点稀有的东西。
“我希望能够邀请......”
不，你一点都不希望，我又翻了个白眼，正打算再说点什么，一条讯息直接发了进来。
嗯？信号恢复了吗？
阿莫斯：【我的的上司回来了......】
短短的一句话，我莫名就感觉到有种淡淡的惆怅在字母间飘荡。
阿莫斯：【而且我旷工正好被他抓住了......】
【他看上去很害怕，但是他坚持着一边发抖一边叫嚣要降我的职.....】
我心虚地收起手机。
信号屏蔽怎么不算是一种不可抗力因素呢？肯定不是我造成的问题...吧？
261.
莱克斯.卢瑟这会已经等待着莫西指挥那群保安们将那颗番茄和一系列设备通通移走。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他斜睨了我一眼：“为什么不？”
他看上去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苏格拉底”带回大都会。、
但是出于莫须有的兄妹情谊，我难得善意地提醒：“它很吵的，说话也不好听。”
要知道毒藤女已经被它吵进教堂了。
“所以呢？”莱克斯.卢瑟反问。
我沉默了一下。
......差点忘记了，勇敢光头，不怕困难。
262.
“莱克斯.卢瑟！立刻让你的手下停止动作！”
我抬头，看见罗宾正蹲在天花板上被小丑爆破开的那个洞口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们。
我有些幸灾乐祸：“看上去你有麻烦了。”
但莱克斯.卢瑟看向罗宾的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苏格拉底先生是自愿跟我前往大都会的，即使你是罗宾，你也应当尊重他的主观意愿。”
“打断一下，”这颗番茄的发言总是那么的不合时宜，“因为我希望自己是个女孩，所以我认为自己的性别应当为女。”
我：“......”
罗宾：“......”
莱克斯.卢瑟：“......”
被小丑带走以后，它到底都学习了点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以及毒藤女知道以后可能会直接在耶稣像面前哭出来吧？
......
半晌，
罗宾从上面跳了下来，一个轻盈地翻滚后落地。
“滚出哥谭，卢瑟。”
263.
我看着莱克斯.卢瑟闻言眯了眯眼睛，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口：“你的外祖父不会对此感到高兴的。”
噢停停停！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
这是我这个身份可以听见的东西吗？
我在他们的注视下又自觉朝后面退了两步，而后和谐友善地开口：“你们聊。”
我远远朝着伯德小姐打了个手势，打算在GCPD抵达此处收拾残局前溜出宴会厅。
“即使是外祖父也无法改变我的意志。”
“......”
我听见罗宾在我背后的方向对莱克斯.卢瑟如此说道。
气氛似乎再度凝固，我感觉到自己似乎莫名笑了一下。
一切与我无关。
264.
“轰......”
几乎在我刚刚踏出大门的刹那，不远处的街角传来引擎的轰鸣声，一辆摩托车瞬间从暗处蹿出朝我而来。
然后，
我看着它在我面前一个极速甩尾停下。
车尾气直接扑了我一脸。
......
我面无表情地看向骑在摩托车上的家伙：“干嘛。”
“上车。”
骑在车上的人言简意赅。
“你知道你把尾烟甩我脸上了吗？”
“......”
我看着那个红色的头罩似乎在脖子上可疑地挪动了一下：“你等我去便利店给你买瓶水？”
“倒也不用。”我耸耸肩，“你找我干什么？”
说到这个，他好像回忆起了什么，整个人又变得略显烦躁：“毒藤女今晚一直在我的地盘上某个教堂内哭泣，你知道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吗？”
我：“......”
真的哭了啊？
......如果我说这是个意外你会信吗？
还有毒藤女哭泣你找我做什么！
大概是我长久的沉默给了对方确认答案的自信。
“莱娜达，你肯定知道点什么。”
啧......
我酝酿了一下，然后开口：“如果我说这一切源自于毒藤女她意外种出了一棵像番茄的植物，你会信吗？”
“番茄？”红头罩有点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是啊，”我语调平淡道，“叫苏格拉底，那可是连小丑都觉得有趣的东西。”
红头罩：“......呵”
他现在看起来像是打算立刻就过去把那颗番茄炸了。
“但是这和毒藤女在教堂哭泣一整夜有什么关系？”
我想了想，试图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大概就像意大利人看见披萨上放了个菠萝一样。”
总之就是精神崩溃了。
265.
“那颗番茄现在在哪里？”
我往右侧挪了一步，以便让宴会厅整个暴露在杰森的视线中：
“罗宾正在和他讨论番茄应该归属于哥谭还是大都会，不过你不用太担心，那颗番茄似乎刚刚拒绝了卢瑟。”
我补充：“而他恰巧带了火箭筒。”
我相信莱克斯.卢瑟在确定自己得不到的时候，会选择直接一键毁灭。
266.
......
我被人拖着重新往宴会厅的方向走。
“我觉得我的参与度没有必要这么高，”我言语谄媚：“哥谭到底还是你们的天下。”
红头罩闻言冷笑一声：“想多了，还要带着你赶下一场，怕你跑了。”
我：“......”
让我算算我已经连续几天昼夜颠倒了？
我又不是蝙蝠。
红头罩带着我大摇大摆从正门走进去，于是正在对峙的两个人同时朝我们的方向看过来。
“嗨。”我朝着他们挥挥手。
至于杰森，他看清那颗番茄后吹了个口哨：“我该带包薯条来的。”
我隐约看见卢瑟的眉头好像皱了一下，他可能在思考使用火箭筒时要不要连带我一起炸掉的问题。
“你来干什么？”罗宾的语气不算太好。
叛逆小孩。
“来见识一下能够让毒藤女为之落泪的番茄。”
那堆仪器闪烁了几下：“这位先生，你可以称呼我为苏格拉底...”
“女士。”我替番茄补充完整。
“谢谢你，亲爱的莱娜达小姐，我很高兴能够拥有与那么多人交流的机会。”
“哪里哪里。”我谦虚道。
“现在看来...我们似乎无法对这棵植物的最终归属有所确定，”卢瑟打断了我们之间的客套，试图重新进行谈判：“不如我们公平分配。”
苏格拉底：“等等......”
“你不能带走任何部分。”罗宾斩钉截铁地拒绝。
苏格拉底：“各位......”
“都不许动，GCPD！”
就在这个时候戈登警长带着一众警员们冲了进来，莫西赶忙带着保镖们迎上去拦住他们。
于是那颗番茄的声音彻底淹没在纷闹中。
267.
GCPD来了，那么意味着可以自行决定分配的时间已经结束了。
起码明面上是这样。
莱克斯.卢瑟不会再做点什么，于是他友善地大笑着朝戈登警长而去。
我悄悄将自己往红头罩身后藏了藏，意图避开GCPD的注意。
虽然没犯事，但被GCPD注意到总不太合适.....咦？
在几乎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与植物相连接的那些仪器上原本就闪烁着的指示灯正以比寻常更快的速度闪烁着。
一个奇怪的可能性从我脑中飘过。
我悄悄用胳膊肘捅了捅红头罩：“那位苏格拉底不会因为愤怒把自己烧熟吧？”
红头罩：“......什么？”
267.
这似乎很有道理。
一位渴望与人类对谈的“哲学家”因为被忽视而愤怒。
但是一刻也来不及为苏格拉底感到悲伤，因为我已经在被红头罩带往教堂的摩托上。
正如他之前所说的。
赶下一场。
268.
.....
直到我看见那座教堂，我才知道红头罩之前为何烦躁。
它已经因为毒藤女情绪失控而彻底被藤蔓缠绕包裹住，像是一个绿色的茧。
“我不希望我的地盘上出现一堆石头废墟。”
“所以？”
红头罩将我稍稍往前面一推：“劝劝她。”
......
实际上我并不是很确定如何安慰一个因为“孩子”而哭泣的人。
我只能试探性地朝里面喊：“帕米拉？”
若有似无的哭声似乎停滞了片刻，然后又重新响起
我只得再接再厉：“你别哭。”
“啪......”
这是红头罩的手拍在自己头盔上的声音，然后他叹了口气。
我有点无辜地看向他：“要不然你试试？”
“我已经试过了。”
“你说什么了？”
“......”
红头罩有效地保持了沉默。
我直觉他也没有说什么好话。
269.
我俩在教堂外面面相觑许久。
“我的植物怎么样了？”终于，毒藤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我思考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话：“好像学了好多不该学的。”
红头罩：“......”
“现在是一位反性别认知刻板印象斗士。”
红头罩：“......”
“而且可能打算以身殉道。”
红头罩：“......”
他迅速冲我打了几个手势：你确定要这么讲？
我摊手，耸肩：不然呢？
我俩又齐齐陷入沉思。
我觉得我俩似乎为别人的“亲子关系”操了太多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