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落看着尉连迟那迷离徜恍的眼神,俊秀的脸庞被烈酒烧得通红,额前青筋凸起。他的乌发垂落在自己颈前和锁骨,随着他动作微颤,让人觉着心里痒痒的。
二人就这么双目对视,看着他眼中和眼尾泛着红,口微张着,轻喘着气,暧昧不已。
就这么看了一会,尉连迟眼神注意到她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想清醒一些。
云落竟觉着这眼神满是欲望,想要吃掉自己那般,瞬间脸红心跳加速,尤其是,他还压在自己身上,这体位过于暧昧。
“扶我起来。”尉连迟觉着她胸口心跳加快,知道她尴尬。
可烈酒配着药效又烧得他头晕脑胀,后脑烧得热得厉害。
云落使劲力气推起他,尉连迟稍有余力,尚且能扶稳。
起身后尉连迟吃力靠在长椅上,闭目养神。
云落起身赶紧给自己也倒杯水压压惊,正喝完,突发觉自己用了尉连迟刚才用的杯子,动作微顿。
怎么回事,好暧昧啊啊啊,救命!!!
正要换个杯子给他倒茶。
身后传来他气息不稳的声音:“就用那个杯子。”
云落狐疑回头一看,见他闭目养神……
云落便倒好茶,杯子特意转了杯口方向递给尉连迟。
尉连迟接过,不动声色转回杯口,一口直接饮下。
云落见此情,心中一阵触电般,吞了下口水,稳下心在他一旁坐下,询问:“您身体可好些了?”
可尉连迟却突兀又冷不丁的说道:“你同他在说笑些什么?”未曾抬眼看她一眼,面色平淡,但语气低沉,略带些置气。
“哈?”云落停顿一会,知道尉连迟在说下午的事,别开视线回道:“没什么。”
“可我看你们笑得很开心,”又顿了顿,他漠然抬眼,眼神似鹰般犀利直勾勾盯着云落,心中迫切想要知道答案,强调着:“还是你主动牵他的手。”
云落瞬间石化僵硬了,如果如实说自己想学武功,按以往经验,定是要被臭骂一顿。
她猛站起身,大脑迅速思考,转移话题:“尉大人,我去找小泽给您拿些药吧。”
“不准。”身后尉连迟冰冷的声音,话语间带了些沙哑。
他看着她衣着轻薄,又说要去找云泽?为什么一整天都是云泽,瞬间醋意大发。
听闻如此带有命令的口吻,云落定了定身,又被他按坐在椅上。
“回话,为何你二人要牵手?”尉连迟话语间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带着威胁的意味。
他被愤意冲昏头脑,为何他只是不在她身边几次,便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
听闻,云落一吓,不知他为何生气。也满脑子问自己怎么牵小泽的手,手手手……
她一下来了搪塞的点子:“当然是看手相了!”
“尉大人您忘了,我曾学过看手相,当时不过帮小泽看看罢了。”她慌乱补充道。
“我说了,不准再提他。”这几字,尉连迟像咬着牙说的,眼神锋芒,云落对上这目光一震。
“我竟不知你会看手相,你从未给我看过。”尉连迟对云落所说什么手相之言 充满怀疑,他伸出手示意云落再靠近。
云落叫苦连天,一个谎言要用无数谎言去圆,这到底还让不让睡了啊!
她满脸堆笑,一本正经拉着他的手,装模作样看起手相。
醉意醺醺的尉连迟只觉她有意思,可手指触碰的瞬间传来一阵酥麻,他压抑着心底的欲望,只是轻咳一声问道:“可有看出什么?”
“哇塞,大人您自命不凡,一看就是人中龙凤,日后定当家财万贯,子孙满堂、多财多福……”云落什么好词都往上说,一个劲添金。
“好一个子孙满堂。”尉连迟好笑,轻笑出声,手相之手猛地与她十指相扣,另一只手一把揽住她的腰肢,禁锢在自己怀中。
云落大惊失色,硬生生撞在他胸膛,想起身却动弹不得,她一脸惊愕仰视着他。
尉连迟看着云落的反应才缓过来,对自己这一举措也惊愕不已。他冷下脸,赶紧放开云落:“抱歉,今夜喝多了。”
“我去找侍卫拿醒酒茶来。”云落尴尬红了脸,想赶紧找个借口离开,刚要折身去向门口。
听闻“侍卫”一词的尉连迟瞬间沉下脸,按耐着情绪吃力站起。
“尉大人,您休息会。”云落捂着脸都自顾不暇了,又担忧着来扶他。
他一手扶着桌面,一把猛得抓住云落肩膀,凑近在云落耳边,似警告般:“你若再敢提他一句,我今晚便让他消失。”
为什么今晚几次三番提他?尉连迟不知哪里来的无名火,按耐不住。
消失?云落心头一震,见他眼神满是怒意,一瞬间仿佛回到那一年,尚先生要来书堂,前晚她却莫名生病发烧,那时尉连迟的眼神便是如此。
想是他真的喝醉了,今晚处处举动奇异,刚刚竟揪着白日事不罢休。
“好好好,尉大人您赶紧回房休息吧,我守着您,好不好?”云落几乎是用哄的,扶着尉连迟好说歹说,回到隔间他自己的房间。
二人回到尉连迟房中,尉连迟摸着床便倒,晕得厉害,只觉天旋地转,身体发热,无数蝼蚁在噬咬一般。
他极力抑制住体内异样的反应,不知多久,恍惚睁开眼 发觉云落在床头旁守着睡着了,他不动声色牵起云落那只手,与自己十指相扣。
这温热的触感,心中像滋养了一片净田。这样的小手,他断是不能让除了他以外任何人碰。
又心疼她,缓缓抱着她到床上。
云落睡得熟,挨着柔软的床,便手脚大张,美滋滋抱住一旁准备下床的尉连迟,两只手不放。
尉连迟转头见她未醒,心中也有私念,便安然与她一同躺下。
面对云落柔软的怀抱,他看着她安稳的睡颜,不觉嘴角扬起,此刻是这般幸福,若能定格在这瞬间该多好。
天微亮,云落便拖着疲惫地身体起身,两眼下全是黑线:“好困……”
她耷拉着脑子,缓缓扫了眼房间,不见尉连迟其人,瞬间清醒几分。
此时,听得外面马蹄声踏踏,她起身打开窗,尉连迟早已在楼下马车旁等候。
云落瞪大了眼,眼疾手快换好侍子白衫,快步收拾好自己便提着包袱匆匆跑下去。
“小落……”小泽在马车旁恭候多时,看到云落火急火燎下来,他招手露出阳光一笑。
云落见他笔直候在马车旁,着一身黑色锦衣,腰间别着弓箭,很是精神帅气。
她随后点点头,走至他声旁,悄咪咪巡视周围,嘀咕:“你可有看见花绒公主?”
“噢,花绒公主今早天微亮便启程啦,该有一个钟了。”小泽只觉云落古怪,盯着人家公主作甚。
“噢~”云落意味深长拉长声音,应该是联想到昨晚之事,公主觉着尴尬便老早走了。
二人这一幕刚巧入了尉连迟眼中,他满眼不快,与暗线对接工作时,停顿了片刻。
暗线侍卫一脸疑惑,正要抬头时,便见尉连迟捏碎手中打包的早点,蒸包与纸袋的碎片掉落在他眼前。
暗线侍卫一时紧张,以为自己工作汇报出了什么纰漏,赶紧低下头:“属下该死。”
尉连迟这才拉回心绪,不耐道:“继续。”可他的眼神却时不时被远处的人儿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