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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半身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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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香儿弱弱的呼唤声。

“香儿?”陷入绝望状态的叶柳迷迷糊糊听到了香儿的声音,似是在呼唤他,他试着静下心来在心里寻找自己女儿的声音。从魔障里清醒过来的叶柳,一招打散香儿他们身边趁乱偷袭的小妖,四处观望一番,找到对自己的孩子扔飞镖的小妖,一柳条打死,在周围设下结界,抱起香儿,看着在自己一手带大的小女儿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更是心痛至极——

“好疼啊……”香儿痛苦的闭上了眼睛,身子不断发抖,眼角上疼出泪来。

“香儿……”叶柳哑声,看着香儿这样虚弱的样子,他胸口憋了一口气,迟迟呼不出来,回忆起在春分宫时,香儿活泼可爱的叫他爹爹的时光,他泪流心底。手一遍遍的摸着她的背,强颜欢笑着。心有千言,最后说出来的只有两句:“不疼了,父亲在呢。”

“爹爹……”闻言,香儿声音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睛,软软的手紧紧的抱着自己的父亲,对他笑一笑,似是不想让他担心。

“嗯……”叶柳点头,见此情绪开始绷不住的落泪,不断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留在天上当战神,如果早点下界,是不是就可以早点遇到孩子们,他们就不会有这么多的劫难。“父亲在着。以后我哪都不去,管他天界也好,无结也罢,就守着你们,哪都不去。”

“爹爹,爹爹对不起……”香儿软软的声音沙哑开口,抬头看看他,身子开始不断飘出一点点粉色的花瓣,不知何时已泪千行“爹爹……对不起……我们也很想在陪你一天,但是……对不起,其实……从你开始在春分宫,认我做干女儿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你是我亲生父亲……

“傻丫头,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啊,为什么不让我早点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啊!”叶柳自责的大叫,泪水悄悄的从眼角滑落。

“父亲记性真差,你不是从一开始就认出香儿了吗?”躺在一旁许久未说话的汐儿苦笑了两声,开口就是吐了口血。拖着伤重的身子与思华思念两个哥哥,一起爬到叶柳那里,地上拖出来了两条惊心的血痕……

思念在原地挣扎了好一会都没起来。汐儿和思华忍疼爬到叶柳左右,依在父亲的肩膀上一脸幸福。

汐儿虚声道:“虽然我们一开始都不知道你是不是个好父亲?但是后来我们找到了香儿,说起她住在春分宫的日子,你对她的好时,我们已经心动了,恨不得和你相认找到你后,天天跟你在一起……但是……对不起!我们真的有心无力。”她周围的花瓣已然也飘的到处都是,尽管当过将军此刻面对父亲和生离死别,也同自己小妹一般,开始害怕起来。强忍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

在叶柳另一边的思华虽是鬼仙,整天和黑白无常勾魂压鬼,生死早已看淡,说是不怕死了,但如今真到了那个时候也难免……

而此时,躺在原地动不了的思念眼神暗了下来。

“姐姐……”香儿声音软软的,小手拉过汐儿思华的的手轻轻握着。似是在安慰他们不要怕……

“汐儿……”叶柳颤声,伸手轻轻的把她眼角上的眼泪擦干。

怀里抱着香儿的身子变得越来越轻,慢慢开始变的有些透明,消失的不只是香儿,还有思华思念,汐儿。

“荷清!汐儿!”叶柳急忙拉过思华和汐儿两人,希望能抓住他们,想着这样让他们不会消散。可惜,天不遂人愿,即使他是神仙,也无法阻止儿女的魂飞魄散。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身子一点点的变透明,任由他们身上飞出粉色、绿色、黄色、白色的那些花瓣不断飞舞也无能为力。他的心像是有好几把沾了盐水的刀子来回割,只能自欺欺人的手一直给他们输真气。

突然间,他们的身体闪过一阵领将把自己撕碎的疼痛,同时吐了一口黄黄碎碎的花粉,身子开始极速消失。强颜欢笑了一下,气息微弱的说道:“生死有命。命之轮回……爹爹……”

“爹……”

“再见!”这四兄妹相视一笑,这抹笑从父亲来了,就一直没有落下,因为见到爹爹了呀!

只有思念脸上的笑容维持了一瞬间,独自躺在地上,淡然的眸子里,眼角上流出了泪视线与意识都模模糊糊的情况下,他眼底最后的余光看到的是弟弟妹妹依父亲肩膀,躺父亲怀里满脸幸福的样子,思念嘴唇动了动却早已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闭上了眼,化作白色的花雨随风而去……

紧接着又是思华和汐儿两人相聚倒下。趴在叶柳身上没有一点力气的双手还牢牢抱着父亲的脖子,身体开始逐渐变的透明,越来越轻,不断化作花雨飘扬,最后彻底变成花雨,消散在人间……

孩子是如何一点点在自己眼前消失,正在经历这一切的叶柳只感觉很无力,很痛,生不如死……也言不清。为何?他都已经是神仙了,想留的东西却还是留不住啊!!!

“爹爹……”软软糯糯的声音再次传来,现在目前唯有香儿身子还是半透明的,硬吊着一口气,捂着胸口,咳出了血,脸色比刚才更显得苍白。

闻声叶柳再次回过神,低头一看,瞧见自己还有一个女儿没消散,他慌忙抱紧怀里的小丫头,握着她的手,手忙脚乱的给她疗伤。

香儿咳了几口花粉,费力要甩开叶柳的手,不想让父亲把灵力浪费在自己一个将死之人身上,小脸上连忙挤出一个笑。急道:“爹…爹爹,不用了,香儿很好……好……”

瞧见小女儿如此懂事的样子,叶柳已经心痛到说不出一句话,哽咽着说了一字“香……”后,剩下的话心中不断循环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爹爹~见到你真,真好――”香儿声音极小的说道。试着抬起手,想要擦去叶柳眼尾上的泪,但终没有抬起。最后她嘴角努力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下辈子,我还做您的…您的女儿……”说着,她身子彻底消散,与她哥哥姐姐们一起变成花雨,飘在空中,越飞越远……

亲眼目睹孩子们是怎么消失的一切,叶柳心如万蚁所咬,撕心裂肺的长叫一声,最终是跪在血泊来大哭起来,粘上儿女鲜血的手不断的去抓那些飘在天空的花瓣,看着有些疯癫。

“香儿……汐儿……荷清景天回来啊!!!我……真的不想,再孤独下去了!!!”

然而此时,因为心痛而大开杀戒的沈刚,双手上早已沾满鲜血,白衣染红,父母死了,妻子没保住,妹妹也走了,如今他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那四个孩子,有的时候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上天如此对他不公?

他痛苦的施展仙法,在妖群里疯狂的舞剑。流泪。直到他现在知道要不断变强,才能保护好自己想保护的人……

当他把妖怪杀光,回首一惊,缓过神来。看着自己外甥的元神已然变成花雨,他那双迷茫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坚定。

“香儿。汐儿……思华,思念……舅舅不会让你们死的……撑住!”沈刚双手掐着法诀,不断的念着咒语:“花开花落,命由天。轮回之道,为生灵——落花归树,落叶归根。轮回之境,回到最初!我,沈刚,愿意用半身修为,换他们!”

只见一道庞大的生命气息从指间飞出,向着思华他们飞去,周围不断幻化的花瓣回到他们身上,思华脸上那朵青莲纹身极速消失和思念他们的身子变的越来越小,直到变成种子,飞到沈刚手里。

与此同时,沈刚身上突然感觉闪过一种如万剑穿身的疼痛。他虚弱了下来,脸看上去瞬间老了十岁,东倒西歪的转过身,用尽所有的力气打了叶柳一拳,眼睛冷冷的看着他,没有任何感情的说道:“我会一个人把他们带大,春分战神……你真的不适合当父亲。”只见沈刚轻摇衣袖,卷起几个外甥消失在叶柳眼前……

“沈刚你不能这样!他们是我的孩子,你不能这样!”叶柳见沈刚离开,急忙追去,却不见沈刚踪影,不由悲痛欲绝。脑子里一一闪过全是沈刚打他的画面,那冰冷的眼神和语气,寒风刺骨的感觉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我真的没有资格做父亲吗?”叶柳心里愧疚的问,泪水无声落下,他和他的孩子还有机会见面吗……

然而,回到沈府的沈刚将已经化成种子的他外甥元神,种在沈家花园修复元神,灵力灌养需要三百年。他不急,找外甥十年几千年都等了,接下来的时间里每天用八分灵力和几瓶仙露浇灌,等着三百年后,外甥归来……

过了一会,沈刚回到房间,脱了花仙荷花衣,换了身人族丧服,带上菊花环,梳下辫子,披头散发的走进一个枯萎的花海。

“岛主!”打扫这里的小精灵,见沈刚来此,连身下跪,敬敬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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