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昨夜的炭火此时只剩点点星光,微弱的光芒仿佛是对昨夜温暖的最后一丝眷恋,暗红的火光偶尔闪烁一下,只剩下点点余烬,连带着房间内的余温都在逐渐消失。
齐芫身体缩了缩,本能性寻找着温暖的地方,不知觉的就依偎在了阙先生怀里。
阙今感受到了身旁人的冷颤,缓缓睁开眼睛,动作轻柔而细致的将被子又为她塞了塞。
这一碰却直接惊醒了齐芫,她睁开眼睛,眼中还带着一丝初醒的迷茫,只看见阙先生正支着个脑袋,眼神中满是温柔,那目光仿佛能融化坚冰,隔绝外界的一切凉意。
齐芫微微一动,恍惚间,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些温柔的亲吻,深情的话语,还有两人紧紧相拥的画面,一一在她脑海中浮现。
齐芫的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绯红,抬手用被子遮住了半张脸,就要翻过身。
可阙先生却用一只手拦在她的腰间,不让她逃离,还又向自己怀里狠狠抱了一下,两人相贴着面面相觑,提问逐渐升高。
齐芫的脸更红了,她有些羞涩地垂下眼眸,不敢与阙先生那炽热的目光对视。
阙先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容,他轻轻伸出手,将齐芫耳边的一缕发丝拨到耳后,缓缓俯下身,在她的耳边轻轻吐露道:“早。”刚睡醒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低沉而富有磁性,温热的喘息传进了齐芫的耳中,使得她耳朵瞬间变得通红,微微缩了缩脖子,心跳愈发急促起来。
简单的一个字,却在这宁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动人,阙今的嘴角上扬得更甚,眼中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他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齐芫的鼻尖,与昨夜的爱意相比丝毫不减。
齐芫轻轻阖上双眸,敏锐地察觉到阙先生手指的每一丝细微移动,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战栗,有些期待却还有些紧张。
阙今的嘴角上扬得更甚,仿佛看着这般害羞的芫儿有些享受,在他眼里,齐芫总是一副要强的模样,可如今看着她这般双颊绯红眼眸紧闭的样子,倒是惹人怜爱至极。
阙先生的指尖缓缓划到齐芫的下巴,两指微微用力,轻轻抬起了齐芫的脸庞,靠的愈发的近,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温热而暧昧。
齐芫紧张地有些颤抖着,可心里却又无法抗拒阙先生这炽热的迎击,只好闭着眼睛,掩盖掉自己内心中的慌张。
两人靠得如此之近,嘴唇近在咫尺,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又甜蜜的氛围。
那温热的气息相互缠绕,在即要吻上的瞬间,阙先生却停下了移动,他静静地看着齐芫,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笑。
齐芫听见了面前人的笑声,猛地睁开眼,看着阙先生那坏笑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羞涩和恼怒。
“你……”
话还没说完,阙今就直接附下了身,动作果断而热烈,瞬间便占有着齐芫的唇。那柔软的触碰让齐芫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阙先生。
阙先生的眼眸中燃烧着炽热的火焰,一边深情地吻着她,一边又让她睁着眼看着。
阙先生的吻如同汹涌的潮水,不断地将她淹没,若说昨夜是小桥流水,那今早便就是狂风暴雨。
阙先生的吻如炽热的火焰,从嘴唇一路蔓延至耳垂,二人的双手十指相扣,手臂交缠在一起,引得齐芫猛然一颤,差点就要陷入这感情旋涡中。
可就在她心旌摇曳之际,阙先生却忍不住坏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几分得意和几分戏谑,趴在齐芫的耳旁悄悄问道:“怎么了?”
齐芫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玩笑弄得又羞又恼,脸颊染上了一层更加艳丽的红晕。
“你、你不要脸。”齐芫的声音微微颤抖嗔怪着,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眼神中既有埋怨又有羞涩,仿佛在责怪阙先生的轻佻,却又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悸动。
阙先生微微抬头,脸庞随着齐芫的目光移动,一副只能看着自己的模样,齐芫头往左扭,他便跟着她一起往左,齐芫头往右扭,他便又跟着扭回来。
引得齐芫心中气不过只好又闭上了眼。
阙先生看见后笑的更是开心了,调侃道:“又闭眼了?那我继续了?”一边说着,一边手顺着衣服往腰间抚去,动作轻柔而缓慢,仿佛在故意挑逗着齐芫的神经。
话刚说完,齐芫立马睁开了眼,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慌乱和羞涩。她迅速控住了阙先生的手,纤细的手指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腕。
阙先生没有挣扎,任由齐芫控制着他的手,仿佛在享受着她这小小的反抗带来的别样乐趣。
阙先生淡然一笑,又悄悄附在齐芫的耳边说道:“原来你喜欢这样啊。”低沉的嗓音如同醇厚的美酒,在齐芫的耳畔如痴如醉的缓缓流淌。
“没、没有!”齐芫嗔怪着,佯装着生气的样子。
阙先生也没有拆穿她,只是笑着与她一起附和着:“好好好,没有没有,别生气嘛。”然后便轻轻地握住了齐芫的手,眼神中满是爱意与歉意,让齐芫的心不由自主地柔软下来。
气氛正值轻松时刻,阙先生的笑容却突然变得稍稍冷了下来。
齐芫注意到了阙先生的表情变化,问道:“怎么了?”
阙先生躺到了一旁,伸出手要齐芫枕在自己的臂膀上,然后两人紧紧相拥,叹了口气道:“今日你可能有的忙了。”
齐芫点点头,解释道:“昨天我去季家寻求帮助,他不肯帮我,今天我得再去想想办法。”
阙先生顿了一下,继续说着:“不是这件,还有一件事,昨天夜里,我在你房间外看见了一个黑影,于是就追了过去,那人跑的特别快,还熟知齐家内宅的小路,应该是出了内贼,我抓住他后就发现院里着了火,好在我赶过去的快,不然你这傻瓜就要冲进去了。”
齐芫听后,脸上瞬间一阵惊恐,她的手指划过阙先生的嘴角,看着脸庞上的一抹淤青问道:“这不是你昨天在火场时受的伤吗?”
阙先生摇摇头,道:“想来昨晚的大火可能也与他脱不了干系,我想了一宿,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想要杀了我,结果我命好没在房间里,要么他就是故意让我追过去,做出一副我没逃出来的样子,引你进火海。”
齐芫后背不禁冒出一身冷汗,赶忙问道:“你跟他打架了?还有没有伤到哪?”一边说着,一边就要扒开阙先生的衣服检查伤情。
阙先生抓住了齐芫的手,温暖而有力的手掌紧紧地包裹着她的细手,微微笑着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可随后的语气中又露出一丝担忧,道:“只不过,若是第一种可能,那便也就算了,左右我如今还陪在你身边,也没什么大碍,我怕的是第二种,恐怕有人已经视你为敌了。”
齐芫闻言,心中一紧,眉头微微蹙起,生气道:“什么要是第一种就算了?你我本就是一体,虽然我爹不认可我们,但我娘已经把你当做女婿来看待了,在我心里不管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都是不能容忍的。”
齐芫挺直了脊背,仿佛在宣示着自己的坚定立场,她的目光紧紧地锁住阙先生,不容置疑地表达着自己的态度:“你不许再有这样的想法,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瞒着我,我给你出气。”
阙先生看着齐芫那生气却又无比可爱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温柔地说道:“好,我知道了。”两人相视一笑,仿佛有千言万语在其中流转。
阙先生起身,将自己的长衫外褂穿好。
齐芫看了看窗外,讲道:“伺候的下人都还没起,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阙先生扭身,一边系着扣子一边看向半坐在床上的齐芫,戏谑道:“怎么了?芫大小姐舍不得奴家走?”
“……”齐芫被调侃到无语,干脆不吭声重新躺倒床上盖好了被子,背对着他讲道:“你、你爱往哪走往哪走,我管你呢!”
阙先生笑着,仰起头系好了领子上的最后一枚扣子,走到床边又为齐芫将被角掖的更紧了一些,道:“你我如今未成亲,总不能叫人知道你我共处了一夜,若传出去对你不好,趁着大家都没起,我随便找个空屋待一会就是了。”
齐芫抓着被角,将头又扭了回来,悄声道:“那一会用早饭时,你来找我。”
阙先生点点头,便扭过身离开了。
临走时,还又往炭火盆中多加了几块炭,这样等一会起床时,他的芫儿就不会太冷了。
窗下花瓶中的红梅,经过一夜的浸泡,今早全都绽放了起来,红得耀眼夺目,喜庆又热烈。
齐芫往方才阙先生躺过的位置挪了挪,被铺上还留有着他的余温,可随即便感觉到枕头下有一个硬硬的东西,似乎在硌着她的脑袋,她伸出手朝着枕头下抹去,掏出了那个镶金木盒。
里面留有那支双玉莲簪,簪下摇晃着的同心锁上,刻着一个小小的字。
是“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