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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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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行至华山脚下,苍松翠柏环绕,山道蜿蜒如龙,错综复杂,山势险峻,直入云霄。楚风驻足凝视前方,眉头微蹙,问道:「谒见首领的路是哪一条?」

夜叉们嗤之以鼻,眼中满是不屑,不予理会。楚风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早上在市场买的咸鱼条,晃了晃,那咸鱼的腥香扑鼻而来,勾起了夜叉们的食欲。他们虽别过头,但眼神却不自觉地飘向那条诱人的咸鱼。

不多时,夜叉D终于忍不住,口水四溢,大声喊道:「我受不了啦!就那条,石头上有卍型青苔的那条山路。」

楚风挑眉问:「卍型青苔?」

夜叉D迫不及待地回答:「对啦,快把咸鱼给我!」

楚风随手一抛,咸鱼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夜叉们中间,引发一场小规模的争抢。他则走到山路路口,仔细查看,果然在一块石头上发现了相当不明显、淡淡的卍型青苔。他暗自思忖:「这个记号好巧妙,如果没有留心查看根本看不出来。」

确定路线后,楚风将马匹留在山脚下,拖着吵闹的众夜叉上山。夜叉们还在为刚刚谁吃到比较多的咸鱼吵架,争论不休。上山的路程愈发险峻,山路狭窄曲折,两旁是陡峭的山崖,稍不留神便有跌落深谷的危险。

山风猎猎,松涛阵阵,楚风一边拖着被绑在一起的夜叉们,一边小心翼翼地前行。夜叉们行动困难,几次差点绊倒,脚步踉跄。突然,夜叉B一个失足,身子猛然向山谷方向滑去,连带着其他夜叉也随之失衡。

楚风见状,毫不犹豫地扑上前去,用尽全力拉住绳子,手掌在粗糙的岩石上划出一道道血痕,鲜血直流,终于将夜叉们拽回安全地带。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如金色丝线般编织着这一幕惊心动魄的场景。

夜叉们被救回,愣愣地看着楚风,眼中尽是复杂的情绪。夜叉A依旧嘴硬:「哼,还不是你不给我们松绑才会这样。」

楚风笑了笑,不作声,默默地为自己包扎。他取出药粉,撒在伤口上,动作轻柔而迅速,仿佛对待最珍贵的宝物,随后用布条将伤口包扎好。清晨的阳光温柔地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温暖。

他们继续上山,山路愈发陡峭。夜风带着寒意掠过,仿佛刀割,周围的树木在风中沙沙作响,似在低语诉说着古老的秘密。楚风的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稳健,尽管身体因疲劳和伤痛而愈发沉重,但他的目光依旧坚定,脚步从未停歇。山路两旁的景象渐渐变得险峻,岩石嶙峋,藤蔓盘绕,荆棘丛生,俨然形成一幅天然的屏障。

夜叉们在这样的环境中愈发不安,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惧,但又不愿表现出软弱。他们紧随楚风之后,步履蹒跚却不肯退缩,似乎在心中也燃起了一丝好奇与勇气。

终于,他们来到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楚风停下脚步,让夜叉们稍作休息。他自己则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深吸几口气,调息片刻。眼前的景象虽美,却也充满了危险。山间云雾缭绕,远处峰峦叠嶂,仿佛仙境。然而,楚风心中明白,此处虽暂时安逸,但前方的路依旧险象环生。

在山腰处,一行人忽遇一群夜叉,彼此目光相接,火光四溢。楚风大喊:「诸位,我没有恶意,我是有事要来求贵族首领。」但那群夜叉见同伴被擒,怒火中烧,哪会理会楚风说什么,各自拔出兵刃,向楚风袭来。

楚风一边战斗,一边坚持不杀伤这些夜叉。他的身影在薄雾中快速闪动,剑光如流水般洒落,尽管他努力避免致命攻击,但依然很快就感到体力不支。

夜叉们凶猛异常,攻击招招致命,楚风只能勉强抵挡。几番交手后,楚风早已气喘吁吁,汗水浸湿了他的衣衫。他的剑锋在夜叉的攻击中闪避穿插,数次险象环生,但他依旧没有退缩。

终于,他设法将夜叉们逐一击昏,而同行被捆的夜叉则是又多了六只。这群新加入的夜叉也被绑在一起,拖着走上山去。继续上山的路程愈发艰难,山路陡峭狭窄,两旁是陡峭的山崖,稍有不慎便可能跌落深谷。楚风拖着被捆绑在一起的夜叉们,小心翼翼地前行,步履维艰。

夜叉们行动困难,但嘴巴却没有闲着。「真的啦!大蒜配包子真的是人间美味,你尝过你就不会这样说了。」夜叉D一边走一边对夜叉E说道。

夜叉E嗤之以鼻:「笑话!肉包也就算了,大蒜这种人类的食物,又是素的,搭在一起会好吃?我看那玩意儿狗都不吃。」

先前被楚风擒住的夜叉们互相对视,一副夜叉E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看着他如同看白痴一般。松林间传来夜风的呼啸,夜叉们的对话声在山谷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随着高度的上升,山路愈发险峻。路径越来越窄,一人需侧身才勉强通过。即便内力深厚如楚风,也不免有些吃力,气喘吁吁。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双臂因长时间的拉扯而酸痛不已。石径嶙峋,树木在寒风中瑟瑟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这片土地的险恶。

在最险峻难爬的路段,一行人再次遭遇夜叉来袭。这些夜叉悄无声息地从四面八方涌来,显然是精心伏击。楚风依旧向他们大喊,表明没有恶意,要求谒见首领。然而,这些夜叉一言不合,立即开战。

楚风咬紧牙关,握紧剑柄,奋力抵挡夜叉们的攻击。每一次挥剑,他都能感觉到身体的疲惫和伤口的疼痛。薄雾弥漫,寒风刺骨,他的动作渐渐迟缓,体力迅速消耗殆尽。

夜叉们的实力愈发强劲,攻击更加猛烈,每一击都带着撕裂空气的力量。楚风的剑光在薄雾中闪烁,但逐渐失去了往日的锋芒。他的身上多处被夜叉的利爪划伤,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衣衫。

「我没有恶意……请停手……」楚风的声音带着极为虚弱,他的眼神依旧坚定,但身体却渐渐力不从心。忽然,一只夜叉的利爪狠狠划过楚风的侧腹,他感到一阵剧痛,身子踉跄后退。接连的战斗和长途跋涉让他早已疲惫不堪,体力的极限早已被突破。每一口呼吸都变得艰难,视线开始模糊。

「陛下,臣实在无能,未能完成您的重托,让您失望了。」楚风心中沉痛,对李显、李思盈的信任充满愧疚。楚风在心中默默道歉,感觉自己可能无法完成任务了。

就在这一刻,他听到流星锤呼啸而来,那夜叉的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铁球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的弧线,带着呼啸的劲风,直奔楚风的头顶而来。流星锤在夜色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铁链发出令人心惊的声响,带着死亡的宣判。楚风疲惫不堪的身体已经无力闪避,他的眼前一片模糊,几乎无法看清眼前的景象。

「如烟……」这是他最后的念头,随后,他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

西当太白有鸟道,可以横绝峨眉巅。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

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

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

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扪萝补屣登崖岸,迷路之人堕琼筵。

岩廊罢横夜叉白,举头天泪双双坠。

仰止水东流,回首天际悲风疾。

龙蛇混杂鬼神愁,夜叉蛮夷甚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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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起,李思盈假装自己魂飞魄散、心力憔悴,全然无心于公务。即便是在自己的房内,楚风来访时依然如此。她知道,唯有如此,才能避开陈玄礼的耳目,让他真正放松对她的戒备。

次日丑时,夜色如墨,月华冷洌,李思盈确认无人监视,悄然踏出房门。她步履轻盈,衣袂飘飘,宛如夜行幽灵,越过守卫,潜入大理寺,前往平日难以进入的书房。书房内堆满了各类典籍,灰尘遍布,显然久无人至。书架错落有致,烛光映照下,书脊上泛起淡淡的金光,仿佛历史在静静诉说。

她的眼睛凌厉地扫过四周,寻找任何有用的线索。忽然,余光扫到一本书,封面上写着“????????,A??asenā”。定睛一看,编稿人竟是唐代的开国皇帝李渊。她心中一震,急忙取下书,小心翼翼地翻看内容。

这本书以日记形式记录了李渊在隋时期,担任尚书令、丞相,后自任相国,爵至唐王的经历。烛光摇曳,她一页页地翻阅,发现大部分内容与史书记载无异,但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一段文字上,心中泛起惊涛骇浪。

“隋大业末,炀帝昏暴,民不聊生。宇文化及弑帝于江都,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时李渊,字叔德,陇西成纪人,官至隋尚书令、丞相,雄才大略,深得众心。于晋阳起兵,誓以武力讨伐隋室。

李渊集结义军,联合窦氏夜叉,其战力卓绝,威震敌军。渊率军攻克长安,挟天子以令诸侯,隋恭帝无力回天,朝中大臣多降于唐。李渊遂自立为帝,改国号为唐,史称唐高祖。是时天下未靖,高祖以武德治世,扫清群雄,终成一统。”

这段文字与她认知的史实大相径庭。夜叉竟然是唐朝的建朝功臣之一,而且与李渊关系如此密切。李思盈心中激动,难以自抑。她继续翻阅,想要找到更多的线索。然而,这本书后面的内容变得零散,似乎有人刻意删减。

窗外寒风瑟瑟,树影婆娑,仿佛也在为这惊人的秘密所震撼。李思盈心头一惊,她知道窦氏是开国先帝的元配,但是他们接收到的资讯皆是,隋炀帝荒淫无度,自知无心打理国政,彼时李渊又颇得民心,故想效仿圣贤,将地位禅让于先帝,这才建立了唐代王朝。「武统…夜叉又是…」这爆炸的资讯让李思盈头脑混乱。

她还想厘清思绪,却听到窗外鸟鸣声声,初曦微露,天际泛起鱼肚白。她才惊觉已经是寅时,连忙将书房内恢复原状,轻手轻脚地返回自己的房中。

甫进屋,李思盈关上房门,便听得屋外下人敲门的声音,「李大人,您的素斋我一如往常放在门外了。」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暗自下定决心,必然要将陈玄礼的狐狸尾巴揪出来,为父亲报仇。

她轻声应答,「知道了,多谢。」然后缓步走到门边,取回素斋。她在心中默念,今日之事不可外泄,必定要谨慎行事,方能将这隐秘查个水落石出。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中,柔和的光线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李思盈坐在桌前,望着眼前的素斋,心中却波澜起伏。素斋的香气弥漫,她一边用餐,一边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她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稍有不慎便可能前功尽弃。

吃完素斋后,李思盈将书信藏在衣物的夹层中,整理好衣冠,步履从容地走出房门。她必须表现得一如往常,才能不引起陈玄礼的怀疑。晨光洒在她的衣衫上,泛着淡淡的金光,映照出她那坚定不移的神情。

在大理寺内,她如往常般与同僚们打招呼、问好,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心中却已经开始策划下一步的行动。她的目光冷静而坚定,宛若古井不波。

「父亲,女儿一定会为您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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