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的码头附近,一名青年正在和有名的死兆星号船长——北斗交谈,从双方都面带笑容的脸上可以看出此次的交谈蛮愉快的。
“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连性别都变了?”
“家里的崽子把头发剪得太短了,干脆就换个模样。是不是很帅?我也觉得自己超帅的。”
北斗有些好笑地看着眼前表现得十分自恋的“青年”,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后往“他”略显纤细的肩膀上就是一巴掌。
“我可以送你去稻妻,但是你要向我保证不要闹出什么事来。”
……………
当我看见那个女人,以男性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手里的整根萝卜都掉地上了。
“你又在搞什么鬼?”
我嘴角抽了抽把地上的萝卜捡了起来,拿水洗干净之后一刀把头剁了。
“怎样?帅吧?不过声音应该也要变一下,我去配了个药。”
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没事,不就是变个性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早知道当时就不要把她头发剪成那样了,不然她也不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把成块的萝卜扔进锅里,等待煮沸。转过头就看见她把药配好喝了下去。
“咳、咳咳,啊~”
调整了一下音调,她的声音就成原来的清脆变为了低沉,随后她还用新的声音,拿起桌上的竹筒,一脚踩在板凳上,手指着天,抖着腿唱起了歌。
“爱你不跪的模样~来呀~战啊~”
这个人终于疯了吗,回到须弥是不是要被流放到阿如村去了。
那个疯子唱着唱着甚至把我拉了过去,将手里的竹筒举到了我面前,我低头看了一眼拿来装筷子的竹筒,扒开了她搂住我脖子的手臂,准备去拿灶台上的平底锅。
最后她终于消停了,以半张脸上顶着黑黑的锅底印的代价,她拿毛巾擦着脸吐槽:“还是刚来的时候可爱,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
“这怪谁?”
我白了她一眼,我算是明白巡林管大人对她那么不客气的理由了。
“不过啊,我以前也有想过,自己如果是个男是不是就好了,现在算是圆梦了吧。”
说完她便对着镜子开始臭美,没眼看的我选择去做饭,她臭美了一会儿就过来帮忙打下手了。
“我拖关系搞到了去稻妻城的请帖。那边正在锁国不太好去,正好那里有个有点权利的老头双脚瘫痪,我拖关系让人帮忙推荐我。去到之后你要好好加油哦。”
我把灶台里的火一灭,面无表情的回过头静静地看着她,而她笑得一脸阳光弯下腰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看好你哟~小子。”
“在璃月雇佣童工是犯法的。”
“你是璃月人吗?”
“我干活那你呢?”
“当然是吃喝玩乐啦~我的好徒儿~”
语毕还蹲下身往我脸上亲了两口,我沉默着转过身拿起了砧板上的菜刀。今天我就要为民除害灭了她直接出师。
但是我追不上她,导致我出师未遂,所在现在正在死兆星号上因为晕船狂吐不止。
“哦~我可怜的徒儿~明明大海如此的美丽,而你却在晕船~”
她把吐得半死不活的我从栏杆上拉了起来,嘴上挂着窃笑,还用奇怪的语调说着阴阳怪气的话。
我伸出手想把脏东西抹她衣服上,她直接一松手把我摔倒了甲板上,不远处传来哄笑声,感觉我们自从上船后就没少给这里的水手提供奇怪的笑点。
我对开玩笑和笑点这些东西并不在行,她时不时会调侃我不如去做大风纪官的徒弟算了。
其实我也觉得,比起做她的徒弟,还不接受大风纪官拷问。
好在她终于流出了些许良心,给我拿来水漱了下口,喂我喝下了治晕船的药,让我枕着她的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但之后我便被惊雷声所吵醒,船舱不停摇晃。她却不见了人影,我踉跄着在摇晃的船舱里保持平衡,扶着墙面走出去寻她。
我在暴风雨中的甲板上找到了她,她全身被雨水打湿,却站得很稳,手里握着正在发光的小型炼金仪器。
四周电闪雷鸣,雷暴乱劈,她从仰望雷光中回头看我,然后伸出手接住了向她跑去的我。
“不在船舱里好好待着,跑到这里来干嘛?”
也许是因为她手里的仪器,即便四周巨浪翻腾,我们站却依旧站得很稳,我抱住她的一只手臂全身也被淋得湿答答的。
“那你呢?站在这里干嘛。”
她好像被我问得无语了,抬起拿着仪器的手往我额头上就是一弹,嘲讽地回了句:“怎么,你还想管我?”
雷声越来越大,四周漆黑一片,只有无数道闪电亮起的光芒,有些闪电直接劈到船上,有些甚至落到了我们身旁。
“害怕了吗?”
“才、没有…”
我克制不住地颤抖,握住她的手也越来越用力,她一脸好笑地看着我在那里发抖,最后没忍住笑出来声:“嘴硬这点也学会了啊。”
“不过,会害怕也是正常的。这可是来自神明的威压啊…”
一道巨浪朝我们袭来,耳边充斥着水手的叫喊声,让我们快躲回船舱里,她充耳不闻直接手里一直拿着的仪器往甲板上一摔。
蓝色的护盾笼罩我们,海浪从我们身旁褪去。
“可惜了,这玩意还蛮贵的。也记你头上了,记得以后还我。”
周扒皮,什么东西都往我头上记,那些都是我被她剥削一辈子都还不完的东西。
我在内心疯狂吐槽她的时候,她把我一直握住的手臂抽了出来,按在我头上,淡淡的开口。
“直面这份恐惧,记住那些威光,是逃亡还是迎战才是你要做的选择。”
不同于平时的声音,低沉下来的音调不在带有戏弄之感,平静而冰冷。
……………………
在我上辈子的时候,我曾经有设想过如果生来就是男性,是不是就不会遇到那么多不公了。
不管是被父母抛弃,还是在是工作上遇到的歧视,甚至是还未实现的婚姻关系的从属身份。
“你虽然是做医生,但如果我们结婚了,你还是要以孩子为主。”
我看着对面泛泛而谈的相亲对象,手中拿着他的信息资料,论长相还算可以。
感情经历上谈过很多次恋爱,结果一次婚,不到一年就离了,没有孩子。
“听说你是做主任的,收入应该还可以吧?”
是啊,总算熬到了主任这个位置,当然比你高上不少。
我合上他的资料,百般无聊地喝了口桌子上的饮料,这次的相亲是我到了之后才发现是相亲的。
我到之后那个所谓的亲戚就找了个借口走了,走之前还说了些,我已经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找个人过日子了,再老一点就没人要了,女人不能一直只靠自己。
实在是蛮好笑的,就像对面那个以为自己很有优势的男性一样,令人作呕。
这男的是个官二代,家里有点钱,他又是家里唯一的男孩,所以特别宠,所以就算没有工作他依旧很自信。
大概也就是从那时起吧,我对婚姻产生非常严重的厌恶感,我本身就是一对怨偶的产物,身边也有很多人在结了婚之后过得非常不好。
幸福的婚姻是有的,但是我觉得出现在我身上的概率真的很小,我本就出身自不幸的婚姻,所以对婚姻抱有的态度是悲观的,这还导致了我不再渴望爱情。
我生来就没得到多少爱,却在努力的学会去爱,真的好累的。
“不好意思,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或许更年轻一点的女性会合适你所构建的想法。”
在那个男的越来越离谱的畅想里,我拒绝了他。说真的,如果可以我还想往他脸上倒杯水让他清醒清醒。
但是我不敢,我忌惮他身后的势力,所以微笑着说着拒绝的话。
我在这些年里与自己达成了和解,终于做到了学会爱上自己,虽说我并不在意别人如何看待我了。
但在面对一些事时,我还是会有强烈的厌恶感,这时我便庆幸自己生来就是女性,因为很多事只有身处弱势时,才能看得更明白。
同时庆幸自己没有变成那种人的机会。
“小哥,傻站在这里干嘛呢?”
死兆星上的水手与我勾肩搭背,甚至还锤了一下我的胸口,还好我捆得比较结实才没有露馅。
“快到稻妻,有些舍不得你们呀,所以才这里站着啊。”
“哟吼~你这小子嘴跟抹了蜜似的,肯定很受女人喜欢吧。”
“哪里哪里,比起华哥我还差的远呢。不过华哥我和你讲啊,我在璃月港那里遇到个水手,那才叫真的强,简直是海王。”
“海王?这么厉害?快和我说说,怎么个海王法。”
我社牛起来基本上和什么都能聊上半天,这名被叫华哥的水手就被我聊下来了,就在我们准备找个小角落继续八卦“海王”的光荣事迹时,不小心撞到也躲在这里摸鱼的人。
“哟~这不是万叶小兄弟吗,你也在这里望风啊。”
华哥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好像不怎么会对付坐在高处的白发挑染少年。
我凑近华哥问:“华哥,还聊吗?”
“不、不聊了,我怕大姐头等下发现我没去收拾东西过来抽我,改天再聊。”
然后那家伙就丢下我自己溜了。唉,男人,真是靠不住。
“你会去直面雷霆的威光吗?”
顶上的少年这般问我,或许是在我教育徒弟的听见了什么吧,这家伙的耳朵一直很灵来着。
“不会哦,我只是个凡人,怎么敢去直面威光呢。”
威光这种东西,比起直面,还是利用起来才比较爽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