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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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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父清醒的第二天就嘟嚷着要回去,医院里一天的花销就能抵得上他们家好几个月的花费,梁父心疼钱,怎么说也不肯在继续住下去,算了账梁家树也赞同了父亲的想法。

然而这回一摔,至少半年内梁父都不能下地,地里的活没有人干,梁家树只能托阿虎辞掉了小渔村工地那边的活。老板听说了梁家树家里的事情,念着那小伙子踏实勤快,他好心地多结了半个月工资。

梁家树简单收拾一下就准备回村了,他看了看手机,最终还是给陈三丽打个电话。

他写了一张欠条,欠条上的每一笔帐款都记录得很清楚,总共是欠了十五万五,还款日期为四年。

拿着这张欠条,陈三丽觉得沉甸甸的,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梁父行动不便,所以梁家树包了一辆面包车,面包车师傅等了一会就开始鸣笛催促。梁家树低着头,不知道那双灰黑色的瞳孔里装着什么,他闷声道:“我回去了。”

听不到陈三丽的回应,梁家树凝眸抬眼看她,随后认真道:“我的手机号码不会变,身份证信息之类都我都记录在欠条上面了,等我攒到钱,第一时间就会把浅薄还给你。”

他大概是怕陈三丽觉得他会欠钱不还,所以说得郑重其事。

陈三丽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又见梁家树递过来一串钥匙:“小院的租期在明年五月中旬,所以这段时间你可以暂时住在那儿,我已经跟房东打好招呼了,你直接搬过去就好。”

“你短时间内不会回到小渔村了吗?”陈三丽接过他手里的钥匙,陈三丽问。

身后的汽车实在是催得急,所以梁家树也没有说太多,只是点了点头。这后半年估计就在家里过了,翻过年,他大概会去新的工地找活干,梁家树回头看了眼坐在车里观望的父亲,随后目光又落在陈三丽身上。

梁家树一身倦怠,语气低沉:“再会,攒到钱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对于那笔钱,陈三丽并没有多在意。只是觉得这样说分别有些奇怪。

“你能确保你的电话随时都能打得通吗?”她问。

梁家树以为陈三丽担心欠款的事情,说实话十几万也不是一笔小数额,他看向陈三丽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一定。”

得到了答案,陈三丽压抑的心情松缓一些,随后她看着身后的汽车也不再缠着他说话,只是催促着梁家树赶紧上车。

面包车停在树影下,两旁的车来车往,司机怕被贴罚单,紧张的东张西望着,时不时也会鸣笛催促和警告来往车辆,见到梁家树转身上了车,司机抖落了手里的烟灰才缓缓开动了车子。

汽车缓缓开动,树影也摇晃起来,陈三丽看着副驾驶的位置,梁家树朝她频频点头致意之后才摇上车窗。

微风掠动树影,车子也消失在车流中。

陈三丽目光落到手中的欠条上,随后她把纸张折叠成方块收进了钱包里。

陈三丽回到了小渔村,但没了几天她又搬走了。

陈川的助理找到小渔村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陈川站在春梅姐的旅店门口,助理皱了皱眉,解释道:“老板,陈小姐确实在这个小渔村不假。”

陈川没说话,抬眼看向大门紧闭的旅店:“嗯,我知道。等开了门,问问情况就清楚。”

陈川不算一个特别为难人的老板,助理跟在他身旁没有再说话。

陈川一直低头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婚戒,轻轻摸索着,眼神暗淡,他虽然生气但到底也无可奈何,总不能把她绑了圈禁在她身边,有时候虽然会冒出这种奇怪而危险的想法,但到底还是克制着。

更何况,她要是想离开,轻而易举的事情。

中午的太阳毒辣,助理站给陈川打着伞遮阳,而陈川则穿着一身昂贵的西装坐在旅店门口的枯木头上,两个人都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打着褐色领带,锃亮的皮鞋和路边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格格不入。

因着格格不入的画面,路过的人纷纷好奇地朝他们投递过来打探的目光。

陈川早就习惯了稀奇古怪的目光,所以没多在意,倒是助理觉得浑身不自在。

等春梅姐焦急从家里赶来的时候,陈川才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迎了上去。

春梅姐定定地看着眼前富贵十足的男人,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助理上前一步挡在了陈川面前,把陈川的名片递给了春梅姐,随后道扯出一个标准的笑容:“你好老板,打扰了,我们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瞧着对方语气客气,穿着讲究,春梅姐先是疑惑而后又欢笑着开开了门。

来的路上,听到助理提及陈三丽的名字,春梅姐也心里做了些建设和揣测。

瞧着身后那个气质冰冷,容貌非凡的男人,春梅姐也隐隐约约觉得陈三丽和身后那个男人关系匪浅。陈川不说话,浓密的眉毛因为烦心事而挤堆在一块。

“我听你们是来找三丽的是吧?”春梅姐皱了皱眉,也不太敢随便说出客人的信息和来去。

助理递给春梅姐一沓厚厚的钱,点了点头:“是的,老板娘。”

“我们今天来,主要是想向您打听一下陈小姐的消息。您别担心,我们只是听说陈小姐在您的旅店里住过一段时间,所以问问。蛮烦你帮帮忙。”助理语气诚恳。

“这个我理解。”春梅姐看着桌子上那一沓钱,还是警惕地看向陈川:“斯……冒昧问一下你们是三丽的什么人啊?现在三丽不在我们店里呢。”

助理顿了顿,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哦,我们是陈小姐的……朋友”

话没说完,被陈川截胡。

他站起来走到春梅姐面前:“我是她爱人。”

陈川把手上的钻戒拔了下来递到春梅姐面前,助理看着那枚钻戒,低头没说话。

钻石的光亮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刺眼的光芒,春梅姐嘴角抽了抽。

“可是哪有丈夫不知道自己妻子的去向的啊?”她还是警惕。

看着桌子上那一沓钱,又看看搁置在一旁的钻石戒指,春梅姐不免皱眉鄙夷:有钱人出手阔绰,但是这结婚钻戒未免太小了一些吧,小沙粒一样大小。

“如果您还是担心,我可以出具更多证明我和她关系的证据。”陈川道,随后他又轻声道:“我们闹了别扭,现在她不太愿意理我,所以烦请您帮帮忙。”

话都说到这股份上了,春梅姐又看了看陈川,看他周身气质非凡,她短暂地纠结之后还是点了点头。

“多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我都说。”

助理喜笑颜开,随后又从共公文包里掏出一沓钱。

“您愿意帮忙真的太好了。”

春梅姐挠了挠脖子,虽然她潜意识里觉得不太好,但是看着陈川诚恳急切的模样,春梅姐把自己知道地告知了陈川。

说到梁家树的时候,陈川脸色不太好。助理也难堪地站在一边。

陈川沉了眼眸,平淡的语气里压抑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您是说,她和一个叫做梁家树的青年走得很近吗?”

春梅姐有些为难,近是近了些,但是两个人也没有越线的地方,大多都是村民和工友们的八卦,看着陈川脸色不太好,春梅姐讪讪地笑了笑:“倒也没有,主要是家树一个人在小渔村里忙上忙下的,大家有事都找他,三丽刚来难免走得近些。”

陈川没回应,只是低头把戒指推到春梅姐跟前:“那么麻烦您在她回来的时候,把这个交给她。”

春梅姐点了点头,随后陈川接到公司电话,随后的事情由助理来善后。

陈川浑身冷冰冰的不好接触,倒是眼前的助理和蔼亲近,春梅姐看着助理,疑惑问道:“你家老板和三丽真的是一对啊?”

助理点了点头,春梅姐嘟囔了一句:“看着像又不像,怪怪的。”

助理没说话,跟春梅姐道谢之后,助理走出门去问陈川:“老板,我们还需要多问问吗?”

陈川看向空荡荡的无名指处,印出一道白色印痕。

“不用了,公司里还有事。”

陈川跟着助理上了车,助理偷偷从后视镜里去看他脸色,与以往的震怒不同,在陈小姐再一次逃离之后,老板的眼里只剩下沉寂和空洞。

而这回陈小姐玩失踪几乎已经半个月了。

“或许,多换个几个人打给陈小姐,说不定能拨通呢。”助理道。

老板情绪不好,做员工的也不好受,他只能尽量避免触霉头。助理跟在陈川身边也有些年限了,他也只知道陈小姐对于老板来说不一样,至于之间他们的纠缠,似乎没有人能摸得清楚。

陈川点燃了一根烟,他不喜欢烟酒的味道,但是有时候烟酒是麻痹人的好东西。

汽车行驶在广阔的公路上,陈三丽站在公路路牌旁,汽车尾气和海风扬起她的黑色大衣,等车子缓缓远去,她才现身。

一眼,陈三丽就认出了陈川的车牌。

不用猜,陈三丽都是知道助理把自己住在小渔村的消息传达给了陈川,她没有怪罪谁的立场,只是凝着眸子走向了春梅姐的旅店。

也真是不巧,她今天回来处理些事情,见到姗姗而来的陈三丽,春梅姐瞪大了眼睛。

“这……”春梅姐赶忙走到陈三丽面前,“你老公刚刚来找你,你两个走岔了。”

陈三丽顿了顿,一知半解地道:“老公吗?”

春梅姐看着一脸疑惑的陈三丽,顿时做惊讶状态:“啊,难道不是吗?”春梅姐捂嘴,生怕自己透露错了消息惹上麻烦。

陈三丽没辩解,只是拜托春梅姐把小院的钥匙还给房东。

她思来想去能靠谱的也就只有春梅姐了,听到陈三丽说明了来因,春梅姐更是震惊:“啊,家树要搬走吗?”

梁家树不是在这边做得好好的吗?

“咋突然要搬走啊。”

“出了点事情,所以不租了。”

虽然惋惜,春梅姐也只好点头,毕竟梁家树的事情多多少少她也知道一点。春梅姐接下钥匙,陈三丽又拜托了春梅姐暂存她的东西,春梅姐看着陈三丽那几个几十万的包包,几乎牙齿打颤:“你真的放心交给我看管啊?”

陈三丽笑了笑:“是仿品,放两天,后面会有人来取走的。”

春梅姐砸了咂舌,摸着包包的皮质倒不像是假的,临走前,春梅姐把那枚戒指给了陈三丽:“喏,你老公让我给你。”

小小钻戒握着掌心有些咯手。

衬衫哪里点了点头表示感谢,春梅姐按捺不住好奇的心思又问道:“你们两个闹离婚呀?”

陈三丽怔怔地看着老板娘,随后道:“他大概是想找我复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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